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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5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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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歷史:再見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07-15]     我要評論

——《超凡學生5--未來歷史》連載小說

袁兆昌 作家

 我們就是那種學生:拒絕在這光害年代仍仰首夜空盼有流星劃過即許願的偽故事,拒絕庸俗仍不斷植入現實生活並被演繹為情非得已純粹應付需求的山寨連續劇。日子這麼長,總有人生產那些侮辱先輩創意的東西,讓這一代懶得動腦筋,最後自願被迫接受某種集體認同而又無從判別是非的意識形態。

 這是多麼悲哀的年代。

女班長約定永不相見

 女班長跟我說好了,以後千萬不要再見。她會考最後還是失敗了,據她向同學所述的版本,是因為我們在會考期間情不自禁,做得太多傻事,傻有傻報。傻事包括:在沙灘上數星星、在公園裡牽手漫步、在電影院裡擁抱、在雙方家長面前見證婚約……可惜最終因為我太癡情,令她無法專心學業。

 不知怎的,我很喜歡這個版本,它簡直令我感到人生再次光明起來。她的口頭寫作力實在太高強了,並且把學業失敗的責任,統統都推到我身上。我深切地體會到,只有她的失敗,才可救我出來,讓我們的關係終於得出個句號。

放榜後正式踏入社會

 我正式告別學校生活的那天,就是我拿成績單的日子。那天,是宣告我學生生涯告一段落的紀念日。路有多冗長,還得要走下去。我已經無法記憶那天的一切瑣細:樹影的顏色、風的濕度、路過同學的臉……不記得的比記得的多,人與物都漸漸消失,事物自模糊轉為更模糊;直到盡頭,原來還有盡頭。

 我們都知道了,所謂的星空其實是一堆不明來歷的死亡之光,他們拚命發亮,光速以年計到來我們的大氣層,可惜他們有許多其實已經消亡。我們所見的,看來是黑暗裡的光明,其實是最光亮的死亡;它們與黑暗無異,只是顏色不同。

 沒錯,我們都自學校出走了,都踏入社會的光明大道,前頭卻是本來已死的狀況,世俗仍為星光璀璨而鼓掌,卻沒幾人看見星光的黑暗。

 再見了光明,再見了,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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