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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科科
由瑞典記者兼作家Stieg Larsson寫的《龍紋身的女孩》,英文本名是Girl with the Dragon Tattoo,但其實瑞典原文是Man som hatar kvinnor,即是「憎恨女人的男人」,而非不入流的中文翻譯「自以為」是「憎恨男人的女人」,或者他們以為女主角 Lisbeth 的反社會以及邊緣性格,才會有這個書名吧——才不,據說,是因為Larsson於少年時曾目睹一宗集體強姦案,幾個青年輪姦一個15歲少女,而他卻沒有施以援手。內疚一生令他當上記者後不斷揭發各式各樣的貪污謀私,生命經常受到或輕或重的威脅,就像書中的記者主角 Mikael Blomkvist般,一生為公義而調查、而作戰。所以叫Man som hatar kvinnor,就是書中章章頁頁都是男人對弱女施以的性暴力,就如那宗令他難以忘懷的少年慘劇所投映——在虛構的作戰中Lisbeth對男性暴權報復,用狠辣手法以暴易暴——而Larsson從中得到救贖。
書本要自己讀才有味道,所以今次焦點反而落在 David Fincher的改編電影上。雖然2009年已經有套瑞典的版本上映,在北歐國家給挪威、丹麥以及其本土瑞典好評如潮,就像《那些年》的席捲一樣,來到國際市場反應卻不如其原著暢銷,爾後的兩本原著也改編成電影,一次過推出,剛好將三部曲完成(Larsson因為完成三部曲後心臟病發瘁逝,令本來為十部曲的系列被迫告終),但在荷里活的眼中電影未算很「成功」,仍然有改編的空間,於是找來了《Social Network》的David Fincher。成名作是《Se7en》的Fincher根本是近代 Film Noir 的翹楚,跟隨者眾,此類黑暗陰謀犯罪他也拍了不少(《Zodiac》講一宗連環殺手懸案,焦點不在兇手是誰,而是那漫長的緝兇過程中各人的視點與轉變,卻不獲好評),《龍紋身的女孩》是手到拿來。
他第一次釋出的Teaser(非正式預告片),就是簡單將電影片段剪接起來,一分鐘多點,卻配以由Nine Inch Nails旗手Trent Renzor改編、Yeah Yeah Yeahs主音Karen O翻唱、Led Zepplin 經典《Immigrant Song》。為甚麼要這樣詳細說,因為「九吋釘」本來就是暗黑的工業音樂先鋒,Trent為《Social Network》做的配樂甚至拿下金像獎,Karen O也是出名的妖媚,而《Immigrant Song》的歌詞更是配合一絕——歌是敘述北歐人如何從冰與火的國度(不是冰原就是火山),穿越千山萬水,目的,就是「移民」到西海岸,亦即是美國!而且他們將會用最暴烈的手法「移民」!剛好,就是瑞典原著力敲美國市場的縮影。我不敢期望在香港有同樣的迴響——香港以記者調查犯罪為題材的電影少之又少,近年,就只得一套陳嘉上的《A1頭條》。或者,在淡化的手段下,傳媒只被標籤為極權代言的機器,於是《龍紋身的女孩》在此不是犯罪小說,是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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