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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鄉間田埂上 。 網上圖片
彭 霞
春日的周末，難得空閒一次，和老公驅車，回鄉下娘家，看望老父親。
車穿過人多熱鬧的小集鎮，駛進鄉村，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水泥路面鋪就的阡陌像灰色飄帶，四通八達地將生機勃勃的田野，分成了許多綠色格子間，而泥土鋪就的被眾多人踐踏過的褐色田埂，早已不多見。
我們的車在繞著格子間的灰色飄帶上，迂迴曲折地行進。打開窗，暖暖的陽光如水般瀉下來，和著微風滌蕩在臉上、身上，如母親溫柔的撫摸。而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愜意。只因，那似曾相識的田園風光裡少了許多如蜘蛛網般的褐色田埂。
少年時代，背著書包，踏步田埂追尋夢想的足跡，全被現代化的混凝土所覆蓋，竟找不到一絲痕跡，讓人不得不生出幾許遺憾來。
車繞行了幾分鐘，總算看到一條可以容得下兩人並排行走的窄長土田埂，卻早已不見了泥土的褐色，倒是長滿了綠色的雜草，掩映在長勢茂盛的油菜、蠶豆等農作物之間，不細看，還真讓人難以分辨。
我說服老公停車，攜著他的手，並排行走在上面。老公看了看我，一臉不惑，卻是耐心地陪了我在田埂上慢慢行走。看得出，見到如此美與巧妙隱匿的田埂，他的興致也很不錯，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做著深呼吸。
煦暖的陽光是如此燦爛誘人，微風夾雜著清草與泥土的芬芳，撲鼻而入。踏著鬆軟的雜草，一種久遠的、雕刻著青春的記憶浮上腦海。
童年，如男孩般頑劣的我，時常和三、五玩伴，拋下幾頭正吃著青草的老牛，在田埂上滿山遍野地瘋跑，或幾個人圍成一圈打撲克牌。待夕陽西下時，玩累了的我們，才在父母們的高呼聲中，每人牽著一頭肚兒吃得滾圓的老牛回家。
如今，重訪兒時的足跡，就如回到了那些天真爛漫的時光，怎能不讓人留戀，又怎能不讓人生出許多感慨？
此時，多年前的一首台灣校園名曲不經意間竟輕輕哼唱而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哼一曲鄉間小唱，多少落寞惆悵，都隨晚風飄散，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
行走在鄉間散發著泥土氣息的田埂上，那份單純而又簡單的快樂，那份對泥土的眷念，對於一直在城市長大的老公來說，是難以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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