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以下是我在新加坡「潘受百年紀念研討會」上的發言—
有一位文友問我,為什麼為此次潘受研討會奔走,我半開玩笑地回答他:因為我姓潘。
其實,我與潘受先生的關係不僅僅是姓潘那麼簡單。
我的辦公室一直懸掛著潘受先生的一幀條幅,以為座右銘——
條幅的內容是:
心信其可行則移山填海之難亦終有成功之日
右孫中山先生遺教之言
耀明宗賢弟屬為書以點諸座右即乞正捥
癸酉季冬客之潘受
這是我要他給我寫的勵志墨寶。他在與我來往的書信,一律稱我是「宗賢弟」。
我與潘受先生份屬同鄉,要套交情,還有一層宗親的關係,非同一般。
三年前,我受邀請到新加坡參加一次文學活動,與潘國駒兄談起,潘受身後連一個紀念館也沒有,不勝感慨!
國駒兄要我在海外呼籲一下,希望引起有關方面的注意。
我返香港後,寫了文章,也呼籲一下。可是文章刊登後,如泥牛入海,連一點漣漪也泛不起,我為之大失所望。
當我有點心灰意冷之際,今年初,倏地接到國駒兄的電子郵件,在他的努力下,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高等研究所和南大文學院,將聯合舉辦「潘受百年紀念研討會」,令人振奮。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正如潘受先生給我寫的孫中山遺教:「心信其可行,則移山填海之難,亦終有成功之日」。我相信,關於「潘受紀念館」的建議,假以時日,通過有心人的共同努力,「亦終有成功之日」。
潘受儼然是華人文化社會一顆參天大樹,他的道德文章,包括他對新加坡文教事業的貢獻,他的文學藝術成就,都令人仰之彌高。
潘受先生不僅是新加坡的「國寶」,也是華人社會的「瑰寶」!
潘受先生經歷抗日烽火的年代,在風雨如晦的歲月,作為一位手無寸鐵的文人,他以筆當槍,鞭撻暴虐黑暗,追求正義光明。他是一個與時俱進、風骨錚錚、光明磊落的人。難怪錢鍾書先生許為「大筆一枝,能事雙絕」,大筆者,正義之筆也;「雙絕」乃指潘受的詩、書法,別出蹊徑,堪稱妙筆。
潘受才氣縱橫,目光敏銳和睿智,不論寫文、寫詩,不論古體、律詩、絕句,無不深造其極。
潘受崇高的人格,豐瞻的才學,是華人社會的楷模!
《指月錄》記載一則禪話,說「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有人認為潘受是真如本性與般若智慧的化身。這一說法,一點也沒錯。
這則偈語,以翠竹黃花象徵佛身充滿萬事萬物,般若智慧充盈世界天地。滿山翠竹青綠,處處黃花燦開,則春美秋好,願景無限,土地與住居一片歡喜,生命顯得富足長安。
這正是我們所孜孜追求精神家園的境界。如評者所說,潘受是以天縱之才情和智慧、胸中包羅萬有之學識為人為詩為文為書法的。
毋庸置疑,潘受是一本厚重的大書,我們今天剛剛打開這本大書的扉頁,還有待有心人去探研和發掘。
最後,我想在這裡再呼籲一下,希望有關當局,社會有心人一起來共同籌建「潘受紀念館」、「潘受研究學會」,甚至建立基金會,設立以潘受命名的「潘受文化藝術貢獻大獎」,表彰華人社會對文化藝術有傑出貢獻的佼佼者,讓潘受的人文風流得以承傳和發揚! (「潘受百年紀念」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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