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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8月24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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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乾坤:永恆的接力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8-24]     我要評論

文潔華

 唸哲學家齊克果寫關於永恆,意念深刻。其實我們不能知道永恆,因為思維的限制,我們只能相信。

 我認識一位婆婆近卅年,今年她九十四歲,剛於上個月去世。在她離世之前,她一直都很健康,甚至腰背堅挺,健步如飛,從來難以令人相信她經已九十四歲了。她有一段漫長的日子,保留她健康的體魄,且精神奕奕,記性甚佳,就是耳有點聾。那時我心裡暗暗好奇她將來會是怎樣走的。這一位老人家,生活從來不倚靠別人,自給自足,整潔妥當,彷彿她將會活得很久,甚至永恆。但她終於走了,無聲無息。永恆只是一份妄想,或錯覺。

 我的老師剛度過了八十六歲的壽辰。每年大夥兒被通知要跟老師做壽,都會推卻其他事情赴宴。近年老師健康欠佳,所有人都帶著「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心情,但他一直「年年有今日」。永恆又像是堅定的進行式,一天生命仍在,一天永恆便在述說它的可能。

 有說年長者沒有盼望,只有渴望;渴望洗澡的水溫度合適,進食有味,肉身舒適……。渴望不過是日復一日短暫的滿足和體貼;又說他們只有回憶。但我認識的一位老人家對許多事情都滿有盼望,其中包括六合彩。每回六合彩開彩,她都及早做妥晚飯,催促家人快快吃完,然後收拾飯桌,用濕布抹個乾淨;繼而正襟危坐,等候彩果。她每回都充滿盼望,每逢兒子唸出抽出的六個數字和特別號碼,她都不願意相信她沒有中獎,總會著兒子再對一遍,再唸一回。她堅定的信心與鍥而不捨的態度,傳遞著的是「永恆」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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