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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勇先
早陣子看電視節目《最佳男主角》訪問曾志偉,當中分享了他拍攝電影的一次滑鐵盧——廿多年前他邀請當時最得令的一眾紅星參演《小小小警察》,以為笑料加大量巨星,定必收個滿堂紅,殊不知卻慘淡收場,欠下一屁股人情債。皆因每粒巨星,都彷彿成為戲中閒角,最後反而沒有焦點地亂作一團。
2009年的《十月圍城》情況類似,同樣是整套電影每分鐘都有大量明星佔領銀幕,它卻沒有出現上述電影或賀歲片的弊病——明星太多,每位演員莫說出位叫觀眾留下印象,連最基本的出鏡時間亦嚴重短缺零碎,令作品鬆散失焦。因為《十》片不是以星級演員為重心,而是靠一個簡單鮮明的主線撐起作品,有助劇情聚焦發展:故事講的是孫中山到香港預備革命會議,清朝派遣高手設下天羅地網殺之,而革命黨則調動所有人員,與清廷進行一場限時的爭奪孫中山的角力。整個故事就是講述這兩個勢力,如何扭盡六壬、動員手上所有、鬥智鬥力。
故事中的大人物,除了飾演陳少白的梁家輝戲份較多外,其他如張學友﹙飾楊衢雲﹚、張涵予﹙飾孫中山﹚,都是「一閃即逝」的角色。至於其他小人物角色,包括年輕車伕鄧四弟﹙謝霆鋒﹚、潦倒探員沈重陽﹙甄子丹﹚、大商家李玉堂﹙王學圻﹚、沈重陽的前妻兼李玉堂的四太太﹙范冰冰﹚、華人警官﹙曾志偉﹚、清廷通緝犯父女﹙任達華、李宇春﹚、淪為乞丐的貴公子﹙黎明﹚、臭豆腐小販王復明(中國籃球明星巴特爾)等等等。除了少量特寫鏡頭外,各人在其餘時間都是匆匆過鏡,這正好與故事世界裡他們小人物的身份相稱。
他們在整齣戲中只為著一件事而兜轉,就是要保住孫中山的性命,但原來他們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在幹著轟烈的革命大事!例如鄧四弟由始至終都是只知老闆叫他拚命拉車;沈重陽只知要不惜一切暗中保護前妻的丈夫;王復明只知以血肉之軀阻擋著任何人的追纏……這些小人物,到死的一刻還是幹著自己眼中的小事,但最後拼湊出來的,卻是翻天覆地、成就偉業的事情——想起活在香港這個大城市的我眾,常常有種自覺是小人物的無力感,《十月圍城》正好激勵著大家,只要堅持,社會總有一天因你我做過的小事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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