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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藝術家張暉明
實際上乍看兩位藝術家各自的作品,都相當平靜,絕難聯想到「暴力」這樣激烈的情緒——特別是台灣裝置及錄像藝術家張暉明的作品,他在三段錄像中對生與死的時間流動,展示得十分平靜。
這也引發我們進一步思考:究竟甚麼是暴力?在張暉明看來,暴力不見得一定訴諸於身體上,而可能是在精神和情緒層面,可能是一種高速運動、一種速度。最初他和策展人討論時,認為穩定中有不安定的「震動」——這種動與靜的對比狀態(在錄像之外,張氏也一直在創作高速震動裝置),本身便傳達了暴力的意涵。
而在去年底,他在台北伊通公園舉行的個展中,則用錄像作品探討了「生命的過程」。「起因是幾年前我祖母過世,我趕回去時她已經離世,但通過醫療方式,身體仍被短暫保存。」張暉明說:「她就像是被封在時間膠囊之中,因為水分流失,身體有些縮小。」這對他而言有很大的觸動。「所以我產生了對生命與時間的想像,想去處理生死之間的美學問題。」
死亡本身是暴力的事,但某種程度上生命也是。因而張暉明透過作品,傳達了幾種關於生死的思考。今次展覽中的三段錄像,概念上希望探索「生與死的時間流動」。他將錄像中的每個物件放置在工作室的環形燈裝置下,拍下300多張相片,透過圍繞物件的光影轉換,令物象在封閉的環形迴旋中,形成自己的一個時間循環——他作品中的「時間」永無止境,就像縱使親人已經離世,但生命運轉的自身軌跡仍在一個封閉的循環中。
錄像中的物件本身也有生命的象徵在其中。張暉明說:「譬如其中的魚,其實很妙,也很巧合。我做完作品之後才聽到一個西班牙人跟我說,早期的基督教人士為逃避暗殺,便使用魚這個物象作為暗號。」而魚和水恰恰是生命的來源/象徵。「我一開始選魚,也是出於生命生生不息的意念。」
由於同時也從事裝置藝術,他反而更能捕捉到錄像這一媒介所具有的張力。「錄像有很強烈的召喚我們感知時間的力量。」當物件作為實體擺在那裡時,我們往往並不會感受到其中的時間流動。「但錄像是很明確地跟著時間軸在運行。」而在時間運行這樣一種充滿詩意的過程中,觀眾便可以更好地體會藝術家對「時間」的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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