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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之《五色鸚鵡圖》。
文：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 許競思
西方博物館收藏了很多中國古代藝術的經典作品，其質量之高，足以和中國各博物館的收藏相媲美。美國斯坦福大學坎特視覺藝術中心講座亞洲主任楊曉能教授早前到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演講，便綜述了部分展品的歷史。
英國博物館的收藏
談到歐洲博物館在中國展品方面的收藏，就一定不得不提及馬爾克．奧萊爾．斯坦因（Marc Aurel Stein，1862－1943）。他曾經分別於1900年-1901年、1906年-1908年、1913年-1916年、1930年-1931年進行了四次著名的中亞考察，其考察的重點地區是中國的新疆和甘肅。其中，第二次中亞考察是最為人所熟悉的，現在大英博物館（British Museum）收藏的絕大多數敦煌文書便是源自這次考察。
斯坦因剛到敦煌時，從一個維族商人處首次聽到有關莫高窟藏經洞的消息。他之後曾匆匆忙忙地訪問了一次莫高窟，雖然當時執掌藏經洞門鎖鑰匙的王道士圓篆外出不在，他卻從另一年輕和尚處看到一件寫本佛經，並對其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決定對這裡的寫本進行有系統的調查。於是乎，在考察完敦煌周圍史跡後，斯坦因再次來到莫高窟。
第二次到訪莫高窟，斯坦因利用王道士的無知，花了七天的時間，運走了藏經洞出土敦煌寫本二十四箱、絹畫和絲織品等五箱。他把所獲敦煌文書，凡漢、粟特、突厥、回鶻語及怯盧文梵語的原歸大英博物院東方印本與寫本部，凡于闐、龜茲、藏語及婆羅迷文梵語的原藏印度事務部圖書館，繪畫品則在大英博物院東方古物部與印度德里中亞古物博物館之間平分。其旅行記為《沙漠契丹廢址記》（1912），其中有敦煌之旅的詳細記錄；正式的考古報告則為《西域考古記》（1921），共五卷。
除敦煌展品外，大英博物館的著名收藏還包括傳為東晉時顧愷之繪畫的《女史箴圖》。此作品的絹臨本原為清宮藏畫，在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時被運到英國。相傳晉惠帝時，賈后專權善妒，當時的大文學家張華便作《女史箴》一文來諷刺她，並藉此教育宮廷婦女。顧愷之根據張華原作的主要內容作畫十二段（現剩九段），講述古代宮廷女人的「模範」故事，並在每段前抄錄張華的賦文。
英國另一著名博物館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則主要收藏服裝藝術及裝飾設計，當中並以明、清時期的收藏為主。除了明式黃花梨傢具外，這裡還藏有明早期及清代的剔紅傢具若干，很多都為海內外難得一見。
德國科隆博物館的收藏
有關敦煌文物的收藏，還要提到另一位法國漢學家保羅．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他於1906年至1908年間進入新疆絲綢之路北道， 發掘巴楚、庫車等地的佛教遺址，並深入敦煌莫高窟抄錄題記、攝製大量壁畫照片。與斯坦因不同，因伯希和能操流利漢語，並熟悉中國古典文獻，在取得藏經洞王道士的同意後，便將洞中的遺物全部翻閱一遍，選取了敦煌寫本的菁華、佛教大藏經未收的文獻、帶有題記的文獻和非漢語文獻，並運走大量為斯坦因所遺的絹畫、絲織品，當中的歷史價值極高。這些收集品運到巴黎，寫本部分入藏法國國立圖書館東方寫本部，絹畫、絲織品等入藏集美博物館（Mus* e Guimet）。集美博物館收藏了大量的亞洲藝術品，為亞洲地區之外最大的亞洲藝術收藏地之一，展品包括大量中國青銅器及瓷器。
其他收藏了經典中國展品的歐洲博物館還包括位於德國科隆的的東亞藝術博物館（Museum F* r Ostasiatische Kunst）。著名的《紫光閣功臣像》之一的〈明亮像〉便藏於此。中南海紫光閣在明清時期為皇家演武的場所，明朝的皇帝在這裡觀看射箭比武，到了清朝，這裡又成為皇帝殿試武進士和檢閱侍衛大臣的地方，名曰平台，後來廢台建閣，取名「紫光閣」。清乾隆年間，為了加強國家的統一，中央政府曾多次派兵出征，平定邊疆地區的叛亂。為了宣揚其「十全武功」，每次軍隊凱旋歸來，乾隆皇帝都要下令為征戰中的功臣繪製畫像，並將它們懸掛在中南海紫光閣內。據考證，《紫光閣功臣像》包括「平定西域准回部」前後功臣各五十、「平定大小金川」前後功臣各五十、「平定台灣」五十功臣、「平定廓爾喀」功臣三十，總計二百八十幅。分別位於瑞士蘇黎世的萊特柏格博物館（Rietberg Museum）及俄羅斯聖彼得堡的隱士廬博物館（Hermitage Museum）在中國古代藝術方面的收藏亦十分豐富。
美國博物館的收藏
與歐洲的博物館相比，美國的博物館歷史相對較短。然而，這不代表其收藏品的價值會較低。位於華盛頓的弗瑞爾藝廊（Freer Gallery of Art）建於1923年，當中最著名的藏品就是中國古代青銅器，其館藏佔全美的五分之一，在數量和質量方面皆名列世界前茅。博物館的珍藏絕大多數是工業家弗瑞爾（Charles Lang Freer 1854－1919）所捐贈的。弗瑞爾生前熱衷於收藏中國及日本文物，當中尤對良渚文化有興趣。楊曉能教授並特別提及館中另一繪畫藏品、元朝畫家趙孟頫的《雙羊圖》。
波士頓美術館（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的館藏亦十分豐富，是全美最大博物館之一。此館除藏有大量從漢墓出土的文物外，繪畫藝術方面的藏品亦十分值得留意。比方說，唐代畫家閻立本所作之《歷代帝王圖》（又名《十三帝圖》）生動地刻畫了歷史上自漢至隋間十三位帝王的形象：開朝建代之君，在畫家筆下體現了王者氣度和偉麗儀範，相反，昏庸或亡國之君，則呈現委瑣庸腐之態。另外，波士頓美術館還藏有宋徽宗所繪之《搗練圖》及《五色鸚鵡圖》。前者為仿摹唐代畫家張萱之作，描繪了唐代城市婦女在搗練、理線、熨平、縫製勞動操作時的情景，人物動作凝神自然，細節刻畫生動；後者顏色溫和，筆法生動自然，鸚鵡的神姿風采栩栩如生。
其他中國展品豐富的美國博物館還包括大都會藝術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克利夫蘭美術館（Cleveland Museum of Art）、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Asian Art Museum of San Francisco）及費城藝術博物館（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等。楊曉能教授最後表示，講座中提及的許多藝術品無論在藝術或歷史研究的層面來說均具極高價值，如聽眾及讀者有幸一睹實物，當屬難得。
（本文及圖片由城大中國文化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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