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磊
提到一些「大師」,我總是想起大神。
聽人談起「大師」的出道,有時我會想到跳大神。
東北人跳大神,據說就是薩滿舞。我不是研究原始巫術的,自然無緣接觸。但,民間婦女跳大神騙錢的,確也見過識過。想來,很多人也曾見過識過。
「大師」與大神,都喜歡胡吹海捧。大神與「大師」,不少人身邊粉絲如雲。
梵高生活的時代,大師出現在文藝復興時期。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家的眼裡,大師生活在古希臘時代。現在,我們看梵高和高更,覺得很了不起。覺得他們是大師。但是,當年梵高和高更混得很差。
卡夫卡和馬爾克斯是公認的大師。卡夫卡畢生窮愁潦倒,馬爾克斯寫作《百年孤獨》的時候,一家人連肚子都餵不飽。我看到的大師,大抵是些混得不開心的傢伙。那些混得好的,有些往往是騙子。
騙子有別號,有時也叫「社會活動家」。這類人,文藝界有,其他領域也有。無論哪個時代,總有一些「活動家」在招搖。他們是在做生意和耍把戲,但總有人認為他們在搞藝術。
網絡上,偶爾也會撕下一些大師的畫皮。他們混得都不賴,是一些重要人物的座上賓。但是,他們的小小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於是,很多人感嘆:怎麼大人物也有走眼的時候……
大人物也是凡夫俗子,他們看人也是一面相。我們也是凡夫俗子,看人也都有先入為主的缺點。所以吧,有時候狐假虎威的故事就上演了:政要、明星、暴發戶,甚至平頭百姓……接二連三地給人家當托兒去了。結果是,「大師」遍地走。
跳大神騙錢的,都喜歡哼哼唧唧,穿得花花綠綠。這種玩法,和時下製造大師的流程差不多。跳大神的常用手段是神靈附體,「大師」們則喜歡攀附權貴和暴發戶,借別人的精氣神裝扮自己。
因為這,我們有時就有了一些常識。因為這,我們可以選擇一些標準作為試紙使用。
其一,整天在熱鬧裡打滾的,整天宣稱「和××一起喝過酒的」,或者喜歡把自己與他人合影拿出來顯擺的,多是騙子,或者「××活動家」。
其二,吃得腦滿腸肥的,眼袋耷拉得老長,動不動喜歡耍把戲玩「現場驗證」的,要麼是過氣的姨娘,要麼是不學無術的暗娼。我說的「娼」,是不學無術的「娼」。
微博上說,有人推薦某「大師」去高校任教。對人介紹則稱,此人有非凡的特異功能。大學校長很有禮貌地接見了來者,校長說:「聽說你有特異功能,學校的公章在保險箱裡,如果不開鎖能拿出來,我給你蓋章。」騙子聞說,灰溜溜地走了。
有天空,就有霧霾。太陽出來,霧霾就消散了。
所以說,偶爾曬曬太陽,是有好處的。人如此,有時候,事也如此。
我說的,是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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