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輝
《紐約時報》撰稿人薛琳嘉(Liesl Schillinger)早前寫了一篇有趣的文章,題為《貓年》(The Year of the Cat),她寫道:「二○一三年大有可能成為貓年。」該文舉例了大量媒體上的「貓故事」。是的,尖東「忌廉哥」也是「媒體寵兒」,早前也出書了,這一年,真的是「貓年」。
美國有八千六百萬頭家貓——理論上,合該有八千六百萬位愛貓之人吧。薛琳嘉告訴讀者:大富翁(Monopoly)遊戲也將「熨斗」棋子換成「銀貓」了,Facebook一項調查顯示,此貓很快成為玩家首選,受歡迎程度是「雪納瑞犬」的近兩倍,「汽車」和「戰艦」的近三倍。將「銀貓」、「雪納瑞犬」與「汽車」、「戰艦」並列,也許政治不正確,但貓犬跟別的受「寵」的「物」畢竟是同類。
美國有一頭滿臉怒容的母貓,名叫「暴烈貓」(Grumpy Cat),牠的網站名為grumpycats.com,點擊率曾高達150萬,牠太出名了只因為牠也是「媒體寵兒」,電視台如「美國早晨」、雜誌如《福布斯》、《時代》都樂意讓牠亮相。
有些愛貓之人自稱「貓行為學家」(cat behaviorist),他們一如別的「動物行為學家」(諸如「狗行為學家」),儼然是動物代言人,常在「動物星球」(Animal Planet)亮相的加拉斯(Jackson Galaxy)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人,此人是紋身的「貓語聆聽者」,由他主特的《我的地獄貓》(My Cat From Hell)要開播了。當然還有英國Discovery頻道播出的新節目《變態貓》(Psycho Kitty)——那是愛貓者的福音,卻是「畏貓症」(ailurophobia)患者的噩夢。
「畏貓症」又稱「恐貓症」或「懼貓症」,反正是心理上的畏懼或恐懼。沒法,這是一個充滿恐懼症的世界,任何事物都可以加上phobia這個後綴,而恐懼是一種非理性的心理反應,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嗎?患者不單是常人,據說,拿破崙、亞歷山大大帝、凱撒大帝、成吉思汗、墨索里尼、希特勒這等英雄或梟雄,均患有難以根治的「畏貓症」。
薛琳嘉在文中也列舉了一些「貓書」,包括《迷失的貓》(Lost Cat),那是「一個關於愛、絕望與GPS技術的真實故事》,還有一本值得細讀的回憶錄:《另一瘋狂風險》,副題是「論貓與人的愛」(On the Love of Cats and Persons),作者彼德特拉騰堡(Peter Trachtenberg)說得太好了:「我一直都明白,那只是自己對貓的想法與感受,所做出的判斷其實不是判斷,只是推測吧了。」
這句話很簡潔,但有著深層意義——不管是動物愛護者(或自封為動物行為學家、動物代言人),還是患有「恐獸症」(zoophobia)之人——除了「畏貓症」,最常見的是「畏狗症」(dogphobia),都必須明白,一切對動物的愛與恨,寵幸與恐懼,都只是一己的「推測」,遠遠不是最後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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