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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1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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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孟若,孟若,其意若何?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10-18]     我要評論

葉 輝

 加拿大安大略省有三個著名的Munro,一為書店,Munro Books,號稱「加拿大最美好的書店」(Canada,s Most Magnificent Bookstore),一為八十四歲的書店主人James Munro,但最重要的一個Munro,無疑是原姓Laidlaw的Alice Monro,她是書店主人的前妻,十四本短篇小說集的作者,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台灣將Alice Monro譯為孟若,內地則譯為門羅,或芒羅。還是孟若好,略帶台式文藝腔,也教人聯想到傳奇女作家孟君(另有筆名屏斯,據說是劉培基親母),孟若,孟若,其意若何?說來也是一個傳奇——當諾獎評委會宣布她獲獎時,正是加拿大午夜,八十二歲的孟若早已入睡,女兒喚醒她,激動地告訴她:你獲頒諾貝爾文學獎了;她若無其事,淡然說:「我早就忘記這回事了。」

 生於一九三一年的孟若十年前在訪談中嘗言:「我是有點老了,但也不是太老。我們那個年代的女人都曾穿上迷你裙隨意蹦跳。」那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對斯時才三十多歲的孟若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Magnificent的年代,因為她在一九六八年(三十七歲)才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快樂影子舞》(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此書前後花了二十年才完成,為她贏得第一個獎項:加拿大總督文學獎。

 話說一九五一年,她才二十歲,唸大二,忽爾決定下嫁James Munro,從此換上夫姓,及至一九七二年離異,她當上西安大略大學的駐校作家,四年後改嫁地質學家費林寧(Gerald Fremlin),二人乃大學校友,據聞費林寧以《快樂影子舞》的讀者身份寫信給她。她一直沒改前夫姓氏,大概是因為Munro Books之於她,是永遠抹不掉的美好記憶。

 可惜費林寧先生等不到孟若的好日子了,他在今年四月去世。倒是James Munro先生有幸接到記者來電,要找他的前妻,他答道:「愛麗絲早已不再來這裡了。」不多久,書店照賣孟若的書,書店網頁照上載孟若的大小獎項。

 孟若被喻為「契訶夫(Anton Chekho)的女傳人」,小說《越山而來的熊》(The Bear Came Over the Mountain)被改編成電影《柳暗花明》(Away from Her),由茱莉姬絲蒂(Julie Christie)和歌頓平森(Gordon Pinsent)主演,不難找,網上有售。不要問孟若的短篇小說應從何讀起?也許,只讀一本就夠了,是的,如果沒時間,就只讀《逃離》(Runaway)吧。

 此書收錄了八個短篇故事,《逃離》(Runaway)說一個女人自困於一段極壞的婚姻;《機緣》(Chance)、《匆匆》(Soon)和《寂靜》(Silence)恍如「茱麗葉(Juliet Henderson)三部曲」,三個片段交織成著她平淡無奇的一生:《機緣》細說生澀的羅曼史,《匆匆》說到剛生了孩子,母親卻快死了;《寂靜》則跳接到若干年後,孩子長大成人,第一件自主的事,就是離家出走,離棄母親。

 如此這般,一生無論有多燦爛,或有多平淡,也不過是幾個片段吧了,機緣,匆匆,寂靜,那是茱麗葉或孟若的全部故事,也許就是不同女子的全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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