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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詩和戲劇，西方小說的「年紀」可謂最輕。荷馬史詩在文字出現前已經存在，希臘戲劇亦有2,000多年的歷史。而第一本現代小說，塞晚提斯的《唐吉阿德》（Don Quixote)，則出現於17世紀初的歐洲。今天，筆者將和大家探討西方小說的幾種特色。
美女與野獸 故事常規客
現代小說的源頭並非由零到一的創造，而是對古老不寫實的寫作形式作出回應。自中世紀後期，言情作品成為宮廷內的暢銷書。武士、美人、巫婆及怪獸都是故事中的常規客。而劇情總離不開斬妖除魔，英雄救美；人物性格忠奸分明，往往超乎現實經驗。
現代小說的風格迥然不同。劇情不會因為要忠於傳統而採用一些神話或傳說作故事框架。修辭技巧方面，古典的句子結構消失，哲人的語錄不見，取而代之是精簡的文筆。描寫事物亦比以前更加重視細節。而讀者群更伸延至社會上的中下階層。
角色多不勝數 呈現內心世界
另外，小說中的角色多不勝數，如狄更斯筆下便有近千個角色。每一個的外形和性格都比以前的武士美人複雜得多。他們的一舉一動和其他角色相互影響；各人的意見和想法互相衝撞磨合。不要奢求小說會像哲學家一樣為讀者提供一個清楚的結論。它的特色正正是容許眾聲在喧嘩，讓不同的想法在一個無分你我的嘉年華之中呈現出來。
如何呈現內心世界亦是小說的重要問題。譬如杜思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Crime and Punlishment)。關於謀殺的故事簡單，但長達500頁的小說多是用來描寫主角犯罪後想認罪但又想逃脫的矛盾心態。又如伍爾芙的《戴洛維夫人》（Mrs. Dalloway），筆者在幾個倫敦上流人士的內心世界穿插，以模仿意識流的方式來道出大戰後城市人所經歷的鬱悶與虛無。
以人名作書名的現象在十八十九世紀的英倫也很普遍，如《魯賓遜漂流記》（Robinson Crusoe），《簡愛》（Jane Eyre），《大衛高柏菲》（David Copperfield）。這類小說以主角為出發點，記錄他們如何透過解決自身與大自然或社會之間的矛盾而成為一個更明智的人。過程全靠個人努力，絕不會像言情故事中的武士一樣去借助上帝的力量。現代小說的出現也見證著西方個人主義的誕生。
小說，即novel，有與眾不同的意思。它本身就是一種靈活多變的文體。以上只能夠從一些經典作品歸納出幾個要點。今天小說的種類繁多，銷量亦比詩和戲劇高，可見這現代文體的生命力之頑強。要說它是最年輕的文學，實不為過。 ■馮啟陽博士 恒生管理學院英文學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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