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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藝術家孫國娟的《菩提鳥》
城市是魔窟,上海是「魔都」。租界、都會、縣城、戰爭,東方巴黎的奢靡與平民窟的苦難歷史中,百種相互推擠的生活攜都市奇幻色彩,不是暢銷小說才有。放浪形骸的「海派」文化那錯綜迷離的世相,百般糾結。唯有從卡夫卡《變形記》中走出的藝術家,能操縱這變化美與動態美,上演上海「魔幻現實」的空間藝術。
整個9月,在上海人唯一的「自留地」奉賢海灣,「有限.無限」2014上海戶外雕塑(裝置)藝術現場,中國、德國、朝鮮等國家和地區的11位藝術家進駐創作,他們呼吸着上海最好空氣,奔跑在上海最長海岸線,身陷上海最大別墅群與貝殼自然保護區。聽聞此地三四千年前就暗流湧動,廢分封、建郡縣、軍統、花行、米莊......醉意朦朧,酸苦兼備,像列賓筆下的縴夫遇上塞萬提斯馬背上的唐吉訶德,現實與幻想滲透、衝突、交融成情趣,與自然界的風吹雨淋,構成觀賞序列中色彩斑斕的「妖孽」,成為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 「魔幻空間」,可行,可望,可游,可居。
羅旭的「照妖鏡」
每個人不論平凡富有,有權有勢,起初不過是鏡面上的「小蝌蚪」,如此怪誕想像力,來自著名怪才藝術家羅旭,他是中國當代第一個在法國蓬皮杜藝術中心辦個展的雕塑家,與舞蹈藝術家楊麗萍是密友,都視大自然為最好老師。羅旭看都市是「兵荒馬亂」的,他的不銹鋼鏡面「照妖鏡」看整個城市陷入瘋狂。蝌蚪群與周圍自然色,形成連續的抽象空間,描摹的幻象與歷史縱橫交錯的效果渲染環境氣氛,塵世歪曲變形的真面目在翻滾沸騰。
晚安帖裡的創作日記
「仔細想想,友誼也是一種愛情。」朝鮮著名當代女藝術家孫國娟,來到海邊,晚安帖寫到「心兒也會天真的在風中獨自轉動」,她希望留在這裡的是沒有見過的鳥,就像「一座城池中的旅程就快要走到終點」。她抄寫《心經》放在鳥心,完成了4米高的「藍白紅」菩提鳥,願它成為獵入的風景「利益眾生」,謳歌自然美為解脫、陶醉、寄託、昇華......離別深夜獨自「和大海說拜拜」。
愛是藝術的皮膚
德國著名雕塑家彼德.范德.洛的創作多單體造型,多與海有關,善用來自海裡植物、貝殼和其他有機物的沉積的大理石表達。他吃素還是「老薩克斯即興演奏家」,認為「雕塑是能保存的舞蹈。」於是,透明的亞克力玻璃人形,版畫平面佈局,不銹鋼、彩砂立面安排。晦澀的情感符號,輕重,軟硬,遠近,寒暖、分景、隔景。帶着西方雕塑的「詩情畫意」是理性的,有相對獨立的審美意義,即「沒有渴望就沒有風格」。
石頭寫成的歷史
張華,早年便在香港舉辦過個人展覽,為內地西南地區傑出的青年雕塑家。此次採用石頭雕刻「依石造像」做的「考古研究」,以石紋理隨紋賦形,浮現人像,好似復原古代文化的實物標本,在歲月流逝中塵埃落定,或消失得無影無蹤,或深埋地下,或散落在岩洞、荒山......頂烈日,冒風雨,經數十年寒暑艱辛,依舊質地堅硬,不易腐朽。
拒絕空洞遊戲
他緩緩走來,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小狗」唯美淒涼,不細看還以為剛剝皮,「藝術家的生存,有時不如狗」,雕塑家白建立,生活於聖彼得堡、北京。畢業於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帶着這所世界著名四大美院的「現實主義風格」與「中式」社會主義產生的化學反應。他在乎多元化材料,多樣的視覺、觸覺體驗,以鐵、烤漆、玫瑰紅來「散發出戀人般的關懷」和以亞克力材料的「透明時空」,透過對陽光的可望不可及,述說自己的內憂外患,生活很美很憂傷。■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霍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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