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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熱點透視專欄撰稿人 George Hay
匯豐控股是不是要離開倫敦，還遠沒有定論。這家總部設在英國卻以新興市場業務為主的銀行在4月24日股東年會召開之前發表聲明，有意向外界昭示，該行正在積極考慮哪裡是最適合它設立總部的地方。出走的理由可能比以往都更加清晰，近期公眾因為匯豐瑞士分支協助逃稅的舊案對主席范智廉和行政總裁歐智華大加抨擊，也將加強銀行內部的決心。但這絕不是說事情已經確定無疑了。
英國的銀行嚷嚷着要遷走，很多時候似乎是為了嚇唬政府和英國審慎監管局（PRA），要他們修改對銀行業不利的政策。大概從金融危機以來，銀行威脅要搬家的例子屢見不鮮，但並沒有甚麼大型金融機構離開英國。不過銀行業者也並非完全放空話，其背後還是有真實意圖的；據一位了解狀況的人士稱，就匯豐而言，遷離倫敦的意見就是該行股東主導的。
英徵稅重萌去意
原因相當明顯。英國當局2015年對匯豐的銀行資產徵稅可能達到15億美元，自2011年以來增長了將近兩倍。2014年這方面支出佔到稅前利潤的8%。而對於一家業務以海外為主的銀行來說，全球業務稅後利潤還要再被抽一道，這讓人尤其煩惱。
如果中左派工黨在下月大選中獲勝，那麼匯豐的負擔只能進一步加重；目前該行不但背負着10-20億英鎊的稅收成本，還要忍受「圍欄（Ring-fencing）」政策帶來的不便。該政策意味着匯豐的英國零售部門將不得不由一套單獨的班底來營運。
如果匯豐總部在倫敦甚至歐盟以外，還有一些不那麼顯眼的監管問題可能也會有所不同。在英國所謂的「資深經理人制度」下，高層可能會因行為不當而鋃鐺入獄。歐盟對獎金的限制讓匯豐的市場交易業務與美國同業相比缺乏競爭力。全球對於自救安排債務工具的規定可能會十分苛刻，但卻不適用於許多新興市場銀行。
港稅率未夠吸引
但對匯豐來說，可行的幾個總部選址地卻算不上甚麼天堂。新總部最有可能設在香港，但那裡的民眾騷亂令人憂慮，其在中國享有的特區地位也將在2047年終止。香港目前的企業稅率為16.5%，吸引力也大不如前，目前英國的企業稅率已經從2007年時的30%降至21%。此外，如果一家業務面向全球的銀行把上海作為總部所在地，也顯得頗為古怪，因為那裡長期以來資本賬都是不開放的。新加坡經常被看成是匯豐競爭對手──渣打的一個選擇，但搬到那裡，或者說搬到任何中國以外的地區，都會損害與中國政府之間那至關重要的關係。
而且不管搬到哪裡，都會涉及一大筆搬遷成本。如果未來遭遇危機，還要費一番唇舌來說服當地政府同意為匯豐龐大的資產提供支持。目前該銀行凈資產為2.6萬億美元。
留在倫敦不走，監管、經濟以及聲望方面的成本都已經升高。但香港和上海作為新總部最可行的選址地，也帶有不小的風險。匯豐最好的選擇是說服當局改革英國銀行業稅收制度，再擺出一個有說服力的觀點：如果匯豐留下，可以對英國的另一項政策有所幫助──鼓勵中國企業來英國做生意。
然而，同以往任何時候相比，現在的決定都更加讓人覺得如履薄冰。■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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