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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蝶
上星期談起演員與角色外形不相符會引起的問題，令我想起兩件事情。
一次，某劇團上演的話劇女主人翁是一名歷史上的年輕大美人。導演為了某些原因，竟然挑選了一名外形和年齡與角色是兩碼子事情的演員飾演女主角。我不打算在此批評這名演員的樣貌或身形，只是她與觀眾心中大美人的想像委實相距甚遠。據說她一直沾沾自喜，直當自己就是那名美人。可是，當她站在舞台上呈現在觀眾面前時，無論是她經過裝扮的樣貌或扭盡六壬的演技都無法說服觀眾，相信她就是那名歷史上傾倒眾生的大美人。觀眾在無法投入之餘，自然會有批評。雖然導演立即要燈光、化裝、髮型和服飾各組連夜改動，務求令女主角看起來年輕些、漂亮些、討好些，無奈演員的真身真的與女主人翁相距太遠，各位設計師徒有一雙巧手，也「返魂乏術」。這些批評令女主角不好受，聽說在劇團內上演了一場活劇，卻討了個沒趣。
導演的選角不單令觀眾嘩然，行內人也感到莫名其妙。一位資深編劇看畢此劇後有此評語：「我看到女主角裝成天真爛漫地撲蝶時，我再也不管導演正坐在我身旁，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場面實在太滑稽了。」明明是一齣愛情大悲劇，卻逗得觀眾笑倒，選角失誤是全劇致命的失敗點。
又有一次，另一個劇團上演一齣話劇。劇中的女主角自小遭逢厄運，悲慘地過日子。當她想起自己快將二十歲，本來正應享受大好年華之際，卻因捱過不少辛酸，禁不住幽怨地嘆了一句：「沒想到我竟然二十歲了。」這名女演員更沒想到的是當她此話甫完，台下立時哄堂大笑。明明是女主人翁在傷春悲秋，怨恨命途多舛，欲博取觀眾同情之淚時，台下的反應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反差，台上的她可能也被嚇了一驚。
為何會有此意想不到的場面出現？有朋友事後告訴我，他們一夥人在觀眾席上聽到女主角說自己快將二十歲時，有人禁不住說：「我們也沒料到你是二十歲哩﹗」因為演員當時已經年近半百，即使觀眾席與舞台有一段距離，但仍無法遮掩她的真實年齡。
由此可知此劇選角不合適的程度，亦令人知道選角錯誤的嚴重性，往往能將悲劇變成惹笑的鬧劇。這是誰之錯？自然是決定起用演員的導演的責任。我們不應責怪沒有自知之明的演員--導演覺得我是美人嘛，難道我不是？那只好留待殘忍的觀眾告訴你，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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