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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蝶
說好了要看台灣果陀劇團的《淡水小鎮》，怎知一忙起來就忘記此事。到了猛然記起時，話劇已經落幕了，不知有沒有錯過好戲。
《淡水小鎮》的原著是曹爾頓．懷爾德的劇本《小城風光》（英文直譯應是《我們的小鎮》）。果陀把它當地化，將一個美國小鎮的故事改成以台灣淡水為背景。其實懷爾德的作品本來就受到中國的影響，也許很多資深的劇場人都不知道懷爾德的父親是駐上海的美國大使。小時候，他的父親常常帶他看京劇，令他對中國戲曲的表現手法印象深刻。所以，當他寫《小》劇時，也用上了京劇的簡樸、寫意的表現手法。
《小》劇寫的是美國一個小城鎮的居民生老病死的故事。在第一幕中，分別屬於兩個家庭的兩名小孩子慢慢成長；第二幕，兩名小孩長大了，成為劇中的男、女主角，並且相戀結婚；第三幕，場景遷往到墳場去，是一段關於死亡的戲。第一、二幕所說的是一般人的日常生活，但第三幕卻由小鎮中逝去的人坐在墳前。
劇本描寫的是人的成長和生老病死的過程。它不是說大道理，而是通過生活中的日常瑣碎事件帶出我們應該珍惜生命、珍惜眼前一切的訊息。戲劇大師鍾景輝多次表示香港應該每五年便上演一次《小》劇，因為可以讓一代又一代的小孩成為青少年時也可以欣賞它，從中對人生和生老病死有所體會。
由於劇作家受了中國戲曲表現手法的影響，每場戲均不設像真的佈景，而只是用了兩桌兩椅和一個木框作為全景。另外，劇本更沒有任何道具的指示，演員只是靠動作來表達他們正在進行的事情，例如他們做拖牛和做飯的動作來讓觀眾知道他們正在送牛奶和在廚房裡燒菜。
除了舞台劇之外，當鍾景輝在無綫電視任職編導時，曾推出專門演出中外經典話劇的「電視劇場」，《小》劇正是其中一個製作，梁天、梁舜燕、張之珏是該劇的主要演員。我沒有看過此劇，但有趣的是，我每次跟年紀較長的朋友提起此劇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有同樣的反應：記不起劇名，但對演員手上沒有拿着任何道具卻能表達出他們正在做的動作則非常印象深刻，並且一定提起燒飯的一幕戲。這是一個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半小時電視劇，觀眾卻能牢記至今，可見它當時是如何震撼熒幕前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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