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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野秋
這些年來，網絡上虐待小貓小狗的視頻不斷地出現，看得多了，一些網友在憤怒之餘也有些麻木了，還有一些網友在怒極之後卻又無計可施，便選擇不看，覺得眼不見為淨的好。我便是屬於無奈的後者。
清明節這天，收到網友轉來的一個視頻，着實讓已經久不看此類視頻的我心裡狠狠地緊揪了很久。視頻畫面裡，一個男人拿着噴火槍在一頭活生生地站着的小牛身上燒灼，小牛身上被燒得冒起一陣陣青煙，疼痛的小牛踉蹌着想逃走，也許是疼痛難忍，並沒有走多遠，男人提着煤氣罐和噴火槍追上去繼續在小牛的頭頂燒灼，另一個男人拿着刀上前刮去小牛身上被燒焦的皮膚，小牛溫馴地低着頭擺着尾巴，身上血肉模糊，地上鮮血淋漓，周圍的人一邊議論着一邊發出嬉笑聲。
視頻並沒有說那兩個男人如此對待小牛的原因是什麼，想來如此殘忍的行為肯定和食物的美味有關，也許就像從前聽說過的打開猴子的天靈蓋取食猴腦一樣。
在我沒有開始素食之前，我也吃過各種肉食，所吃的肉食都是從市場買回的「五淨肉」，並不曾親手殺過生。但我小的時候，曾到父親單位的食堂去看過殺豬的過程。殺豬的師傅是專程請來的職業屠夫，他們事先把要殺的豬用結實的繩子綁起來，殺死了以後才用開水燙皮、拔毛、開膛破肚等等。是否因此才有「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說？據說好的屠夫屠殺牲畜的時候都是眼疾手快，一刀下去牲畜馬上就魂歸天國。屠夫的解釋是如此除了讓食肉乾淨、減少腥氣外，主要是為了讓牲畜少受罪，死得沒那麼痛苦。
網上曾經流傳過一句冷笑話：「我好不容易爬到了食物鏈的頂端，你竟然讓我吃素？」所以，我並不因為吃素而反對別人吃肉食，畢竟，人類選擇作為肉食動物也算是身為動物的一種本能。幾十年前父親單位食堂請來殺豬的屠夫，他們以屠殺牲畜為生，但他們入行學習的第一項技巧，就是不讓牲畜死得太痛苦。如今的肉食者，起碼也可以在想滿足口腹之慾的時候，不要虐殺自己想吃的動物吧。
因此想起了一個朋友的經歷。
朋友的母親生了他們兄妹二人，因為她和朋友的父親關係不好，便把對丈夫的怨恨發洩到兒女身上，對幼小的的兄妹兩人輕則罵，重則打，連妹妹養的小狗也未能倖免於難，被他母親在一次盛怒之下狠狠地踹了一腳，小狗被踹成重傷，掙扎了兩天之後終於死去。
朋友的母親把虐待孩子當作報復和激怒丈夫的工具，平日對他們兄妹的打罵尚在其次，最可怖的是一次在和朋友的父親爭吵之後，趁人不備，把妹妹抱到河裡去摁在水裡，想把妹妹活活淹死，若是沒有人及時看見阻止的話，朋友的妹妹或許就這樣死在親生母親的手裡了。
朋友六歲那年，他的母親終於拋棄他們離家出走了，一走十幾年杳無音訊，幸好兄妹兩人在父親的照顧下順利地長大成人，並都有了各自的成就。而多年以後，他們才終於得知他們的母親已嫁作他人婦，另有了一個家庭。
在我看來，這位母親和虐殺小動物的人並無不同，他們都是同樣的泯滅了人性中最基本的善良，對生命缺乏愛，缺乏尊重。
我並不信奉佛教，但我對佛教中的因果報應深信不疑，我相信，終有一天，他們都會嘗到自己種下的惡果。作為一個普通人，很多的事也許我們做不到，但是「食者不虐殺，養者不拋棄」，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該是舉手之勞吧？
本周一是清明節，一個祭奠與祈禱的節日。藉着這個節日，一併祭奠那些逝去的曾經在這世上苦過的靈魂，希望我們所有的人都能盡一點力，給生命多一點尊重，讓這個世界多一點愛，多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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