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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澄潛伏舊上海寫《繁花》

2016-07-06
■金宇澄作品《繁花》。 網上圖片■金宇澄作品《繁花》。 網上圖片

中新社電 「我們有歷史,眼前卻總是新的建築。」憑藉《繁花》一書獲第九屆茅盾文學獎、被稱為小說界「潛伏者」的中國作家金宇澄日前作客上海圖書館時說,在上海,土地上的東西很重要,「要保持城市的豐富性,留住過去的城市建築。」世人對上海最標誌性特徵的聯想大都停留在旗袍、月份牌、百樂門舞廳上,但在金宇澄看來,這些只是上海的表面。而在上海這一「旅行袋」中所裝着的東西,才是其想要以文學為載體、向世人展現的「上海特徵」。

「很多人通常認為城市人在上海很孤獨,實際上因為搬家、親友等原因,每一個上海人對上海都非常熟悉,和上海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金宇澄說,上海人在上海生活,首先就和上海的普通建築聯繫在一起,「一旦這些建築消失了,就相當於一整段歷史都沒有了。」現今高檔繁華的上海靜安嘉里中心,就是上海人心裡忘不掉的石庫門里弄「民厚里」的舊址,承載了諸多歷史舊影。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新民報晚刊》曾刊登過一篇文章稱,「民國十三年春,上海靜安寺路自西摩路至赫德路一帶,為絕盛之文化區。時文人群聚於哈同路之民厚南北兩里」描述的就是當時民厚里的盛景。據金宇澄回憶,嚴復、郭沫若、郁達夫、戴望舒、田漢、徐悲鴻等中國近現代歷史上的著名人物都曾在民厚里居住過。中國著名女作家張愛玲的故居也在附近,其文中描寫公寓生活時就常提及,晚上「聽」電車一輛輛駛入位於民厚里的電車廠,「我是非得聽見電車響才睡得着覺的」。

「但這個地塊到最後只保存了毛澤東故居。現在每次看到毛澤東故居,我都會想起民厚里。這麼大的歷史現場消失得乾乾淨淨,一塊碑、一個字都沒有留下來。」金宇澄說,恰恰就是這些普通的舊房子會帶給人一種上海有着千年歷史的感覺,「因為從蓋起來到現在,其中不知道住過多少人。房子更容易『蒼老』,凝聚着更多過去的回憶。」對此,上海新銳青年書評人顧文豪引用了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一書的觀點,以形容金宇澄筆下試圖展現的上海。他說,一座城市不是告訴別人自己有多少馬路、燈柱,而是空間和歷史時間交合;只有當空間和歷史兩個維度重合在一起,城市才能被他人所了解。金宇澄在做的,就是將上海的建築回憶變成這座城市的文本,訴說對上海的記憶。

「上海有很多個層面。《繁花》是把我知道的各式各樣人的生活寫了出來。裡面有一些人物,我後幾代的作者可能根本接觸不到這樣的生活和生活觀,它讓大家都能進來看看,那個時代的上海具體的生活是什麼樣的。」金宇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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