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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若蜉蝣:化學武器與傷心綜合症

2017-05-06

■ 葉輝

敘利亞早前爆發化學武器襲擊平民事件,話說美國醫學研究人員在《美國醫學會期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上有此說法,「很多人都擔心很快會發生致命襲擊,為了應對化學攻擊,毒氣面罩和阿托品(atropine)自動注射器被派發給所有民眾;每個家庭都準備一間密封室,媒體也展開民防教育。」整個國家遂瀰漫虓市袢J慮的氛圍,與導彈襲擊相關的死亡恐懼達到極點。

及至翌年,另一組研究人員調查1994年1月17日在洛杉磯發生的與心血管病有關的死亡病例;當日上午4時31分,洛杉磯發生6.8級地震;研究人員指出,那是北美有記錄的最強地震之一,他們在《新英格蘭醫學期刊》上寫道,凌晨的地震令許多人驚恐萬分,導致當天與心血管病相關的死亡病例大幅上升。

其實洛杉磯地震與以色列導彈襲擊的狀況類同,其中並不包含由於地震而直接受傷的病例,相反,死亡病例俱源自於睡夢中被地震驚醒而產生的極度恐慌,但需要注意的是,其中很多死亡病例,本來也並非完全健康。

而事實上,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期,日本的研究人員就發明「章魚壺心肌症」(takotsubo cardiomyopathy)一詞,用於描述因緊張引發的明顯心臟病;之所以採用此一名稱,皆因此種心肌症發病時,會導致左心室膨脹,讓人想起釣魚時所使用的章魚壺。

然而,直到2005年,醫學文獻中始出現足夠的相關研究,以闡述此種問題,從而逐漸引發世人的關注;那一年,應激性心肌病(stress cardiomyopathy)在醫學文獻中得以確認,但有很多醫生仍稱為「章魚壺心肌症」,或稱為「傷心綜合症」(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簡稱SAD)。

因此,儘管悲傷未必會給世人造成生理上的傷害,但可以肯定的是,心理和情緒能對人體構成顯著的生理影響;而正當情況惡化之時,甚至會引發災難。

在諮詢洛杉磯動物園的獸醫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心臟病學教授芭芭拉.內特森-霍洛維茨(Babara Natterson-Horowitz)將「捕捉性肌病」與「章魚壺心肌病」中與心臟相關的部分進行對比;在《人畜共患疾病》一書中,她與記者鮑爾斯(Bowers)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兩種綜合症會不會是同一種疾病在人類與動物身上的不同體現?

醫學界竟耗費很長時間,才接受一個野生生物學家及獸醫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知道的事實,確令醫學界慚愧;如果說世人可從中吸取何種教訓的話,那就是人類與動物之間的相同特徵,遠遠多於最初的想像。

正如相關文章所述,人類與動物之間確有很多共性,無論跳舞或法治民主,甚或通過氣味吸引異性,此等共性已然融入生物學構造之中,人類雖則自成一體,倒也只是龐大生命樹上的一個細小分支而已;如果世人仍堅持固執乃至傲慢,不願將針對其他物種展開數十年研究後獲得的知識,應用到人類身體之上,就實在太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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