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少女，布上油畫，陳燮君，2013年（張帆 攝）曾任上海世博會總策劃師的原上海博物館館長陳燮君，也是在油畫領域造詣很深的畫家。自卸任上博館長後，他有了更多時間從事學術研究和美術創作。最近匯集了陳燮君和女兒陳穎近年油畫新作的專題展覽「荷花意象」在有百年歷史的「八號橋藝術空間--1908糧倉」展出父女倆個人以及合作的油畫八十餘幅。有意思的是，在中國人傳統印象裡，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只有水墨能展現其素雅和靈動，而這對總喜愛挑戰自我的父女卻筆出新意，用油畫來演繹荷花，受到了美術界、收藏界的關注。■文、攝影：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帆
本次展覽由上海市公共關係協會、上海市海外交流協會、上海市僑界油畫家聯誼會主辦。值得一提的是，展覽的舉辦地「八號橋藝術空間--1908糧倉」位於黃浦區蘇州河畔，是滬上新開闢的藝術空間，其前身為大亨杜月笙的糧倉，已經有一百多年歷史。在這樣的場館舉辦展覽，也頗符合展覽「中西結合」的意境。
東方神韻致敬大師
因其高潔的品格，荷花成為中國特色的文學作品和文人畫所鍾愛的題材。或許也正因為中國文人代代相傳演繹創作，使得荷花烙上了深深的中國風。從宋朝楊萬里的那首著名的絕句「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到周敦頤的《愛蓮說》，以及歐陽修的《荷花賦》等等，無不是世界知名的作品。
在繪畫領域，以荷言志的水墨荷花也是大家最為熟悉的。而此次陳燮君父女的作品不僅屢屢挑戰大尺幅，也讓荷花多了很多色彩。走進寬闊的展廳，撲面而來的是幾幅巨幅作品，從荷花、荷塘，到荷塘邊嬉戲的人物。走着走着，不免有穿越的感覺，腦海中會浮現出另外幾個名字：莫奈、波提切利。然而，細讀很多作品的名字，乃至再遠觀細品不少作品，仍會品味出不一樣的「中國風」。如，天地蕭然間的枯荷傲立、煙波浩渺中的若隱若現、冉冉紫氣中的力爭上游......這些意境都是西洋畫中很難見到的。
帶着問題請教作者才知，油畫畫荷確有致敬大師之意。如《紫荷之夢》、《荷塘藏春》、《雪裡已知春信至》等多幅布上油畫作品嘗試融入東方神韻、表達對莫奈之荷的敬意。紙上油畫作品《溪上新荷初出水》、《荷深水風闊》等注重對「實荷虛寫」、「暗香送遠」等視覺藝術進行探索。《清靜本因心》、《卷舒開合任天真》等布上油畫作品，則將藝術創作的關注點落在刻畫荷之本心、蓮之高潔的品格。「如果我們自問：為什麼把畫荷花作為一個文化夙願，恐怕與荷花的生命態度有關。這自然已直指荷花的『生命境界』。」陳燮君如是說。
要畫荷先讀荷。陳燮君說，為了能夠更好領會荷花的美學意境和內在品質，在創作之前和創作中，深讀古今名人的文學作品是必不可少的功課。因此，對於荷花的內質，他有了自己的總結。
對於荷花的生命禮讚，在本質上說是以荷引出物語，以蓮寄於哲理。一是「出淤泥而不染」。宋．周敦頤《愛蓮說》中就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句。二是為人們「避暑納涼」。清．李漁在《芙蓉》中有「荷葉之清香，荷花之異馥，避暑而暑為之退，納涼而涼逐之生」之句。三是「香送萬家」。清．曹寅在《荷花》中有「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香滿家」之句。四是「清靜本因心」。唐．李頎在《粲公院各賦一物得初荷》中有「從來不著水，清淨本因心」之句。五是「從不言敗」。古詩文中不乏這樣的讚歎：荷枯菊悴何愁人，西風長伴獨荷；薄雪消時春已半，雪裡已知春信。六是「荷可入藥」。明．李時珍在《本草綱目》「果部第拾玖卷」「荷藕」中說到：藕主治熱渴，散留血，生肌。久服令人心歡。荷葉止渴，落胞破血，治產後口乾、心肺躁煩。治血脹腹痛、產後胎衣不下。對於刀斧傷瘡，可用荷葉燒研，搽之。
荷花肖像逐個解說
記者了解到，根據父女二人的策劃，作品主要從 「荷塘人文」、「芰荷煙雲」、「雲蒸霞蔚」、「四季荷語」與「暗香抒懷」五個方面進行美學思考。
「荷塘人文」為其一。這一系列中，《荷花少女》是三連屏布上油畫作品，十里荷葉滿塘綠，少女如花入夏秋。《紫荷之夢》、《莫荷之吟》、《荷塘藏春》、《荷香銷晚夏》、《多加荷塘三分秋》和《雪裡已知春信至》等布上油畫作品切入了荷花的人文視角，在油畫語言上積極探索藝術個性。
「芰荷煙雲」為其二。紙上油畫作品《溪上新荷初出水》、《荷深水風闊》、《荷塘不諳世事》、《荷香隨坐臥》、《古今荷花愛雲裳》、《千頃荷聲》、《避暑而暑為之退》、《納涼而涼逐之生》、《夜夜涼風香滿家》《荷花嬌欲語》和《翻翻荷葉舉》等是對「荷飄煙雲」、「實荷虛寫」、「暗香送遠」、「濯古來新」的視覺藝術新探。
「雲蒸霞蔚」為其三。布上油畫作品《接天蓮葉無窮碧》、《雨過清香發》、《白日穿水照芙蕖》等描繪了「雲蒸霞蔚」的百荷百顏、百姿百態。
「四季荷語」為其四。四季，是不斷出新的時空組合、順序換景、時代風貌、光色變化。布上油畫作品《春歸荷塘》、《問春風何事》、《夏色漸將晚》、《一片涼雲吹雨》等捕捉「四季荷語」，連綿「荷塘春秋」。
「暗香抒懷」為其五。荷有風骨，蓮有品格；暗香抒懷，清風點讚；荷塘詩語，日月對話；唐宋荷風，穿越時空。布上油畫作品《清靜本因心》、《華貴雍容終不改》、《有人相憶》、《卷舒開合任天真》和《美學漫步》等積極刻畫荷之本心、蓮之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