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ie McGeever 路透專欄作家
一些全球最大的央行追隨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美聯儲/FED）腳步展開貨幣政策「正常化」的窗口正迅速關閉，這意味它們可能被困在「零利率政策」世界多年，甚至數十年。歐洲央行、英國央行和日本央行明年均料通過升息、逐步退出資產購買或允許長期收益率上升等形式，來收緊政策。
至少，在大金融危機迫使多數主要央行採取「零利率政策（ZIRP）」10多年後，計劃是如此。但如果全球經濟及市場周期演變，將難以執行這樣的計劃。正有越來越多證據顯示，經濟和市場自2009年以來的擴張正失去動能，且明年可能陷入停滯。金融市場確實也益發有此感覺。
歐央行聲明略偏鴿派
決策者也開始感到不安了。譬如歐洲央行，其2.6萬億歐元（2.96萬億美元）購債計劃將於下月結束，而且該央行已經暗示會在明年夏季之後升息。德拉吉作為該央行總裁的八年任期將在2019年10月結束，看起來他是希望在自己任內開始政策正常化。
但歐洲央行的決策者在他們的公開聲明中，論調略偏鴿派。該央行管委魏德曼本周表示，政策正常化將需要「數年」時間。要記住，此言可是來自德國央行總裁。
投資者愈發認為，歐洲央行明年根本不會升息。我們這裡說的並不是大幅升息，就連升息10個基點也不再像幾個月那樣，在市場預期中得到充分反應，何況如此小幅上調後，利率仍將在負0.3%。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辯論焦點如今正在轉向該央行是否應當進一步放鬆政策，以及可能會通過又一輪對銀行的長期低息貸款來放鬆。
美股上漲阻力續升高
美聯儲或許已經在鬆動。美聯儲副主席克拉里達（Richard Clarida）周五表示，與本輪周期迄今的八次升息相比，未來升息將更取決於數據。這暗示美聯儲所認為的「中性」水準比先前想的來得低。外界普遍預計美聯儲將在下月再度升息，但貨幣市場目前只完全消化預期明年升息一次，升幅為25個基點。對沖基金和投機客正在相應調整他們的看法。
華爾街與其他主要股市明年很有可能走升，但毫無疑問的是進一步上漲的阻力正在升高。今年美國企業獲利增長率大約在30%左右，為八年來最高，但明年料將放緩。樓市已顯現轉變的跡象，這是整體經濟翻轉的典型預兆。
當經濟翻轉時，政策制定者操作的空間將變得有限，連美聯儲也一樣。央行政策利率較低，資產負債表臃腫，而且可能除德國外政府支出增加的能力似乎有限。至少他們這麼做的意願是有限的。
日本利率成參考指引
日本再次成為一個有用的參考指引。日本央行的零利率政策持續了二十年，儘管多年來數度試圖讓這個政策退場。但程度不等的通縮、增長疲軟、人口老齡化以及股市無法從1990年代後的跌勢中復甦，都讓日本央行的手腳受到束縛。
目前日本利率為負0.1%，從2010年來就未曾高於零水平。最近一次利率高於0.5%是在1995年。在美國與全球經濟景氣循環逐漸接近翻轉的情況下，未來幾年日本利率幾乎可以肯定不會升到0.5%以上。日本這個零利率政策先鋒走到哪，其他國家通常就會跟到哪。（本文有刪節）■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