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池
「帶上口罩吧!」女兒為母親遞上一個口罩,母親接過後,徐徐戴上,然後二人默默坐在椅子上,在嘈雜的醫院內傾聽廣播叫出的每個名字。「今天是初七,人日,人人生日啊!」女兒呆等多時,想隨心說些話。「對!初七!差點忘記了,這個農曆新年真的頗溫暖,好像少了些氣氛。」母親說罷,閉目養神,又繼續等。
在這和煦的中午,女兒陪伴母親來到醫院的日間醫療中心覆診。二人甫到達之時,遙遠已見排隊乘搭升降機的人龍,一會兒後,上到四樓的骨科門診,登記過後,才好不容易於略為擁擠的等候區找到位置坐下,等待醫生呼名。由於流感肆虐,在人多擠迫的地方務必小心,因此,母女二人縱使近來並沒患病,仍自備口罩,恰巧遇上附近有人正在不斷咳嗽,卻沒戴口罩,也沒用手掩口。
時針移動,分秒流逝,快近三小時,母女二人終於完成看醫生、付錢買藥及取藥等程序。沿途四周也人聲鼎沸,二人直至來到大堂,用醫院提供的搓手液潔淨雙手,步過自動門,離開醫院後才真正重獲寧靜。「不如除掉口罩吧!戴得久,頗侷促,雙耳有點痛。」母親瞥見不遠處有一個垃圾桶,不由得說。女兒本來覺得橫豎已戴口罩,不如多走一段路才除下,因為常常會遇見生病而不戴口罩的路人,甚至迎面而來,向你咳嗽,可是,戴得口罩太久,確實辛苦,於是二人便把口罩丟於垃圾桶內。
二人乘車途中,車廂內不同位置,時時響起咳嗽聲音。「雖然不知內情,但病了該戴口罩,病了該多留在家。」母親悄悄在女兒耳邊說。女兒「嗯」了一聲,然後憶起早前網絡的一段熱話,有一名父親問網民,究竟幼兒患流感兼發燒未退,能否如期到日本大阪旅行,成功入境?結果,該名父親當然遭到眾人痛罵,指責他不理小孩病情會惡化,不顧有機會把病傳染給他人。
下車後步行片刻,母女二人終於回到家中,立即用聹G洗潔雙手,然後坐在沙發稍作休息。女兒凝視張貼在牆上的揮春,左是「身體健康」,右是「闔家平安」,她不禁默默地在心內為家人再次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