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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美女與老虎

2019-07-30
■當年這廣告,十分矚目。(取自《逛逛舊書店治頭疼》) 作者提供■當年這廣告,十分矚目。(取自《逛逛舊書店治頭疼》) 作者提供

黃仲鳴

在《逛逛舊書店治頭疼》書裡,看到一幅圖,一個穿蚨X袍的女子,倚茪@頭張牙銳目的老虎,十分醒眼。我一看這圖,立時想起「虎標萬金油」。翻書查看,就找到那篇〈「萬金油大王」往事-葉〉。

我對萬金油有份特別感情。兒時,祖母身上常有一小小圓鐵罐,遇到蚊叮鼻塞頭疼肚痛,就拿出來一塗一搽。當然,我就常常「受惠」,童年就浴在那種「芬芳」裡。及長,絕對想不到的是在始創者「萬金油大王」胡文虎所創辦的報紙工作,一做就二十多年。而少年時代,已在這報紙的學生園地投稿,磨劍練功。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萬金油風行全國,廣告也鋪天蓋地,報紙、樓宇牆壁、車站,都見有「虎」。這幅「女與虎」,據由國慶說,一九三四年,胡文虎開拓華北市場,來到天津,對市場管理員說:

「賠錢若賠在廣告上,賠得對,你們不用管,提成照拿,事業一定要發展下去。」隨之而來的永安堂廣告更加迅猛,各種媒介齊頭並舉,宣傳方式多種多樣。他們在火車站、鐵路沿線設置廣告,在惠中飯店、北門外等繁華熱鬧街區的高大建築物上也隨處可見「旗袍美女與老虎」畫面。

一九三二年,胡文虎遷址香港,廣州、汕頭的製藥廠也相繼開工,胡文虎將祖傳的提神解暑的中成藥「玉樹神散」改良為外抹內服的萬金油;另創製了八卦丹、立止頭痛粉、清快水和止痛散等成藥。世事紛擾滄桑,最後,只有為人喜愛和實用的萬金油,得以流傳下來。

上世紀三十年代,萬金油在全國各大都市、東南亞、歐美華埠,都見它的蹤影。據云年銷量達到兩百億盒,顧客佔全球人口半數以上。是耶非耶,已無從稽證。

後來,胡文虎打一打算盤,廣告費支出龐大,與其刊登於各大報刊,不如自己辦報宣傳。於是,一九三八年,在香港開辦了《星島日報》。在授香港新聞史課時,我常問:「這報名何解?」後生仔女自是不解,但一明白它的歷史,自然大悟。胡文虎於一九二三年,在新加坡設立了虎標永安堂總行和製藥廠。「星島」就指新加坡。

當然,「美女與老虎」的廣告,宣傳的不僅萬金油,還有旗下的產品清快水和八卦丹等,宣傳字句往往十分文藝,如:「又肥又白又嫩又紅,無疾無病常在藥中,問她用何方法得此,按期服清快水有功。」又如:「......那個男子的氣還臭得很。幸得菊帶了虎標八卦丹,我忙把它含到口裡,才覺到一陣芬芳,趕走了周遭的臭氣。」在另篇文章裡,插了一幅畫,一個女子端坐握管,背景是書架,排滿書籍,上有字云:

「努力讀書或從事著作,用腦過度致昏暈疲倦等患,虎標萬金油確有醒腦提神之功。」

寫此文時,高樓翳熱,冷氣機弱,桌旁便放有萬金油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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