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有會眾超過十萬人的香港各界婦女聯合協進會為慶祝成立30周年,舉辦了「香港女性的故事.全港文學創作比賽」,婦協副主席及六藝委員會召集人盧高靜芝女士要我為獲獎作品寫一篇序,我認真閱讀作品後,草成以下小文──
都說香港的女性十分獨立,個性也強,不僅力頂半邊天,甚至可以撐起天與地。
女性是不能小覷的,不止中國古代有花木蘭、穆桂英、蔡文姬、紅拂女等頂天立地的巾幗英雄,今天也有不乏站在時代潮流中流砥柱的女豪傑。
這些傑出的女性人物,自有人為她們入傳,不必細述。還有為我們的社會添增一磚一石一瓦默默耕耘的女性,她們才是社會的根本。
試問沒有這些中下層打工仔墊底,如何建成一座現代社會的崇廈?﹗
檢閱香港各界婦女聯合協進會舉辦的「香港女性的故事.全港文學創作比賽」的獲獎作品,題材大多體現香港中下層女性的掙扎、艱辛和不屈的故事。
在某餐廳煮粉麵沖茶啡的阿珍,寧願起早摸黑、刻苦耐勞,讓兒子阿豪吃得好,可以上學(公開組冠軍《阿珍》);在酒樓推車賣點心而工傷的阿霞──下班後,全身力氣像被抽空,省吃儉用,返到家裏還受到供上大學的女兒的晦氣(中學組亞軍《困境》);一人兼兩人甚至三人工作的美玉,每天拖着疲憊的身軀返到家裏,卻受到整天看手機的丈夫的冷待(公開組季軍《晚飯》);一個在超市做收銀的媽媽、專門撿超市的便宜貨,克儉克勞,原來曾有過做詩人的夢想......文章歸結媽媽所以拋棄早年的理想,是在實踐她崇拜的詩人海子所寫的:「用幸福也用痛苦/來重建家鄉的屋頂。」人生道路(中學組季軍《用幸福也用痛苦來重建家鄉的屋頂》)。
這些獲獎作品,還有探討現代女性在社會的定位──《第二個妳》(公開組亞軍),這是對一個女性不同人生階段心理質素的初探。
此外,還有通過喝一杯咖啡的體驗,申述母女兩代人的心路歷程。文章寫道,媽媽女兒兩代人在工作、學習時都靠一杯咖啡來提神加班,使人想到令現代女性又愛又恨的「咖啡人生」(中學組冠軍《一杯咖啡》)。
綜觀獲獎作品,也有些文章還有欠圓熟。正如英國文壇的諺語常說的:「誰想要看到一篇作品,不帶一點瑕疵,他想的是過去不曾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決不會有的東西。」
世界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包括寫文章。記得錢鍾書先生曾經說過,好的文章條件之一是在於「清簡流暢」──清通,讀者最怕是故弄玄虛、艱澀難懂的文字。
這是一篇好文章基本的要求。願與作者、讀者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