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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30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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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有心裝冇心 喝罵「賊配軍」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4-30]     我要評論

韋基舜

 眾軍漢綑押著武松,一步一棍推打到廳前。武松仍未醒覺自己中了圈套,還在大聲叫道:「我不是賊,是武松!」

 此時,大廳上的張都監,已經「反轉豬肚就係屎」,喝罵武松做「賊配軍」;賊眉賊眼賊心肝;賊性難改!說是自己一心抬舉武松,同席坐地,一齊飲酒,半點也不虧待,並「指望要抬舉與你個官,你如何卻做這等的勾當?」武松還待申辯,卻被張都監不停地喝罵;廣東人所謂「一輪嘴」,罵個狗血淋頭。

 張都監隨即命令眾軍漢押著武松,一同返房搜查。如果只是軍漢往搜,武松不在場看著,大可說是插贓嫁禍。所以張都監才會說:「你這廝休賴,且把他押去他房裡,搜看有無贓物!」

 所謂「有心裝冇心人」,眾軍漢押武松返房,馬上搜出床底的柳籐箱子,熟練地掀開箱中衣裳;輕而易舉地找出壓在下面、壓扁了的銀酒器皿,約一二百襾「贓物」。武二「發夢亦估唔到」(料想不到)自己的柳籐箱內藏有這些銀器,當場目瞪口呆,大叫冤枉!

 封建時代,平民百姓,縱是富戶人家,飲食器皿只為銀器或錫器,只有王侯貴冑才用金皿。

 早年,本港大戶人家必有一套銀器。請客用銀筷子,家宴自奉用象牙筷子。

 現今時興「到會」宴客,包辦筵席酒家上門,多數用塑膠筷子,縱席金不菲,也不外如是。因此主人家應該買備一套「私伙」食具,以免失禮賓客。

 武松用作收藏衣裳的柳籐箱子,容積不大,何解可以放得下一二百襾的銀酒器皿?這只因為銀器質地較軟,容易壓扁,所謂搓圓按扁悉從尊便。

 昔日,銀襾用作貨幣年代,夜盜竊得銀器,索性一一壓扁,有需要時賣給銀舖,銀舖把這些銀器熔鑄成一錠錠的銀子。

 眾軍漢帶著武松的柳籐箱子及搜出的「贓物」,押著武松返廳前,向張都監呈上「贓物」。張都監大罵武松「既然贓證明白,沒話說了」。連夜把「贓物」封了,把武松囚入與外隔絕的機密房。與此同時,使人去對知府說了,押司孔目,上下都使用了錢。

 本來,若說是武松偷了張都監的銀酒器皿,張都監是「受害人」。何以「受害人」還要使錢向知府、押司孔目,上下打點,箇中因由,下文有分曉。 (一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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