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忠信 台灣政治評論員
對陳水扁的世紀大審,法官蔡守訓宣佈將在九月十一日一審宣判。是否出於巧合或者法官有意安排,九一一是恐怖攻擊世貿大樓的紀念日,世貿雙子大樓垮了,美國人在廢墟中進行災後重建。依據公訴檢察官的論述,以及法官對陳水扁三次延押文顯示,陳水扁極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九一一成為陳水扁的夢魘。
正如一年來的法庭策略,陳水扁堅守「焦土抗戰」,不但無視法官之詰問而沉默不語,不然就是透過「干擾審判」炒作庭內外政治氛圍,事實上已無法影響大局。哪怕陳水扁在「最後陳述」一改沉默而誇誇其談,但仍維持其「不認罪」論調,一審宣判後,真正的冷酷現實才要開始。
意大利諺語說:「成功有一百個父母,失敗就成為孤兒。」陳水扁愈作抗爭,輿論形勢就愈對他不利,庭外的聲援力量就愈小;掛名「本土」的社團提出呼籲,外界殊少回應;民進黨黨中央雖然在「司法人權」、「濫權羈押」議題上聲援陳水扁,但屬敷衍陳水扁支持者的成分居多,對於九一一的一審宣判,民進黨中央根本無使力空間;各界在意的倒是:如果陳水扁被判重罪,陳水扁是否被民進黨「除名」?還是遇權貴就自動轉彎,最後以輕輕的「停權」了事?
在最後辯論庭上,公訴主任檢察官林勤綱聲淚俱下,以感性、宗教性語氣控訴陳水扁,林勤綱的表現引起輿論兩極評價,有人認為理性、感性平衡,同屬美麗島大審律師出身的林勤綱說出「我必須釘死你的過錯。」說出了很多人心聲。然而,在就事論事、依法論法的法庭上,檢察官如此「心靈對話」,即使檢察官內部也認為有「好萊塢化」之嫌。檢察官應該理性、克制、排除感情,更不應有情緒失控的法庭表現,林勤綱的激越表現,也使辯論庭增加了戲劇張力的效果。
問題的焦點仍在九月十一日的一審判決文,蔡守訓等三位法官所做的判決,是必然受到各界非常嚴酷的檢驗,它不但是一份司法文件,也是歷史文件,會影響台灣司法的進程,也會影響未來領導人的品質。使徒保羅說:「我成了一台戲,供世人觀看。」陳水扁如此,三位法官亦然;更重要的是,如何在「後九一一」進行「廢墟重建」,結束台灣人痛苦而冗長的夢魘,重新找出願景與價值,才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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