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國
中國人最講面子,為了面子問題,好朋友也會翻臉,夫妻也會反目。相信不少人都有過打腫臉充胖子的經驗。《笑林》這本明朝出版的書,便有不少頗具諷刺性的笑話。
第一個故事很短,名叫〈遇偷〉:「一貧士素好鋪張,偷兒夜襲之,空如也,罵而去。士摸床頭數錢追贈之,囑曰:『君此來雖極怠慢,然人前萬望包謊。』」明明沒有什麼錢,卻好裝闊,連小偷到家裡偷不到什麼,還把零錢拿出追去給小偷,生怕小偷說出他家貧窮的事。這樣的面子,人人都知道不要也罷,但現實世界卻大有人在。
第二個比較長,所以用現代語來節譯出來:有貧窮人家,酒量不好,早晨出門,吃了兩個糟餅便有醉態,朋友便問他早上吃酒了嗎?他據實回答。回家老婆大人卻對他說,要裝裝門面,答說是吃了酒。於是第二天對朋友說是吃酒了,朋友問他是熱吃還是冷吃。他回說都不是,是熯的。朋友知道那是糟餅,不然怎會是熯的?老婆大人又對他說,酒怎會熯?要說熱吃。於是看到朋友說是熱吃的,朋友問他吃了多少?他答說吃了兩個。
想來他再回到家裡,一定被老婆罵瘋了。因為餅也可以論斤吃的,說吃了兩斤,多有面子呀!一大早就能吃兩斤酒的人,世上不會有幾個人做得到吧?那可是有閒有錢階級才能做得到的事啊!我們打工仔的,頂多只能下班後到酒吧去享受一下歡樂時光的便宜啤酒而已,那已經是很有面子的事啦!不然,就只能到便利店買回家自「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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