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斌
黃毓民、陳偉業退出社民連後,梁國雄在去留問題上態度曖昧,稱要認真「反思」,農曆新年後給大家一個交待。1月31日梁現身社民連年宵籌款攤檔時,又表示此問題不急,將交由「上帝決定」。而在2月3日香港電台《議事論事》節目中,有議員問及陶君行此事時,陶「顧左右而言它」,明顯不願正視問題。陶這樣做是因為他左右為難。
長毛一走社民連將泡沫化
陶君行挽留「長毛」的原因,是因為他深知,社民連作為一個成立才四年多的團體,近幾年之所以能「也文也武」,與黃、梁、陳「三丑」密不可分。特別是梁國雄,作為社民連激進路線的象徵和眾多「憤青」的「偶像」,代表了社民連核心意識形態和抗爭手法。若梁也跟著退出,社民連再無一立法會議員,泡沫必然徹底爆破。到時他恐怕將像《天龍八部》結尾慕蓉復那樣,只能接受一些「鄉下小兒」的跪拜,從而應了黃毓民所言:「下屆你想選到立法會議員?發夢冇咁早!」,繼續其在立法會選舉中「屢戰屢敗」的命運。
此外,陶不願梁退出社民連還有一層難言之隱。「君子斷交,必出惡言」是他的一貫做法,無論是其退出民主黨還是與前線決裂,都大爆個人恩怨,以致司徒華批評他「睇住你大,睇住你壞」。黃、梁、陳三人在人格上其實與陶是一丘之貉,混淆是非,栽贓陷害,造謠說謊,口出惡言的功夫皆為一流。陶為趕走黃、陳,鼓動一班支持者炮製出一篇「只要不相伴,便可不相欠」的文章,其實他最擔心的是「只要不相伴,一定撕破臉」。從迄今為止爆出的「醜聞」看,社民連自成立以來一直是黑箱作業、黑幕重重,黃毓民、陳偉業與陶君行彼此肯定掌握了更多「證據」和「把柄」。由於他們之間的支持者高度重疊,在接下來的區選和立法會選舉中,一場惡戰勢不可免。到時,黃、陳「狙擊」社民連恐怕要比「狙擊」民主黨方便得多,也有「著數」得多。而梁國雄如屆時仍在社民連,則可在很多事上替陶「背書」,這應該是陶不願梁退出社民連的另一層考慮。
挽留長毛的三重心理關
按此分析,陶君行是要真心挽留梁國雄了?其實又未必。陶要留住梁,至少要過三重心理關。
一是政見不同關。黃、陳自稱退出社民連原因之一是在「狙擊」民主黨問題上與陶有分歧。對此,梁卻公開聲稱,「我會自己做」,在區選中狙擊民主黨。梁目前作為社民連的一員,之所以敢如此表態,當然是基於實力。下一步,梁在眾多問題上我行我素,與陶「唱反調」也是應有之義。這將在極大程度上考驗陶君行在社民連的權威。
二是彼此信任關。在社民連註冊問題上,梁國雄其實同樣被蒙在鼓裡,顯示陶與他之間其實並無互信。此外,梁雖自稱「極左」,其實卻相對圓滑。在新界東,鄭家富與黃成智與其關係一直不俗。2008年立法會選舉時,黃毓民全力攻擊毛孟靜,陳偉業痛批張超雄,梁國雄卻很少在論壇攻擊其他「反對派」對手。最不能讓陶君行放心的是,梁至今與黃、陳仍暗通款曲。黃毓民雖狠批他「面目模糊」,卻也呼籲支持者「唔好鬧長毛」,梁更是公開表示仍視黃毓民為朋友。對於梁這種左右逢源的做法,陶不可能視而不見。
三是繼續做「兒皇帝」關。政治畢竟靠的是實力而不是虛名,陶雖是主席,但在社民連的號召力和影響力比不上梁國雄卻是不爭事實。陶要想梁留在社民連就要做好「太上梁」取代「太上黃」的心理準備,去迎接一位新「攝政王」。而梁如留下,相信定會以黃毓民、陳偉業的被逼走為前車之鑒,不僅要做社民連的「精神領袖」,還將從組織人事上對自己的地位加以保障。屆時,梁系人馬在社民連高層佔據的比例將成為陶甘不甘心做「兒皇帝」的風向標。
唉,陶君行,留「長毛」短痛,不留「長毛」長痛,看來這還真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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