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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6月17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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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歷史:相信感覺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06-17]     我要評論

——《超凡學生5--未來歷史》連載小說

袁兆昌 作家

 最不幸的事,並非有監考老師認出我曾是某校某人的學生,也不是超時睡眠錯失考試機會,而是你碰巧與曾經愛過的人,在同一考試場地努力準備各自的未來。這是早就被預言的、必須經歷的湊巧,亦是遲來且不該來的緣分。

怪異深吻祝福

 女班長與我一起考數學。我被她約定於指定時間現身考場旁的公園,跟我來個祝福抱抱,還在我額上用她嘴唇弄了個深吻痕印,說這就是我第三隻眼,像二郎神那種。由此,我認為她已經發了神經。

 數學考試真需要第三隻眼嗎?當下我沒有質疑她的決定,試問有哪個男孩會拒絕自己曾愛過的女生,用這種方式來祝福自己?她用考試時超級集中精神的那款神情看我,我成了她保證及格的試卷,任她在我身上填寫著標準答案以外的空白,填寫與考試無關的心情。「我準備好了,你呢?」她仍不願放開我的手臂,用力搖了我一下,很勵志地跟我廢話。

理性不敵柔情

 我準備了很不浪漫的心情,在最不宜談情的時間與地點,跟一個早就不愛我、忽然又愛起我來的奮進少女,在考試開始時間尚餘30分鐘的地方幽會,並且鼓勵我這個未考先死的悲劇人物要準備妥當。無論我有多大的能量,也真敵不過女班長來吃我這棵回頭草。這根本是很屈機的行為。

 我想說,我準備好,現在就去死;看她這款神情,更想把我的掌心深深地印在她的臉上—我指的是,耳光。可是,無論我腦裡有過多麼惡毒的咒語,只要讓我看到這把熟悉的頭髮、髮端沒整理過的開叉,只要讓我看到她沒說話時會輕輕往內壓的嘴唇,只要讓我看見她關切事情時,會蹙起的左眉,我就很言情小說地、徹底地輸掉。

數學試交白卷

 考試完結了,那些我總是搞不懂的幾何與公式,那些本來只有造物者才會理解的事物原型與尺度,以試卷的空白與時間的消逝而被宣告考試完畢,各位同學請停筆。我沒有在這份試卷動過筆,只是用一根指頭與另一根指頭,把試卷一頁一頁的翻,翻墳似的。

 我悼念,我自己,曾經被回頭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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