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禎兆
因為《魔法少女小圓》(11)的關係,於是泛起追尋導演新房昭之的興致,在回溯《化物語》(09)之時,才興起妖怪物語和治癒系關係的斷想。是的,把妖怪故事附上治癒功能,一點也不新鮮,甚至可以說是已成為暢銷的王道(大受歡迎的《夏目友人帳》由2008年開始第一季動畫,到2012年已播放至第四季。)當然《夏目友人帳》的人物造型可愛,加上貓咪老師人氣甚盛,配合起來可說是借為妖怪鬆綁作為釋放人心隱喻的治癒系藍本作。可是我就是覺得它太一本正經,溫情背後的催淚煙霧過於濃烈,似乎不太適合個人脾胃。
《化物語》的主角阿良良木曆當然是《夏目友人帳》中的夏目貴志化身,兩人都是隨時隨地準備救妖,甚至捨身也在所不惜的「完人」。然而前者與後者的最大差別,我覺得正是混合類型與統一風格的兩種美學角力體現,反映出來的治癒情調因而也大異其趣。
兩者雖然都是以不同妖怪作為單元的基礎,但《夏目友人帳》的路數以溫馨人情小品為基調,無論畫風乃至情節鋪排都有跡可尋。《化物語》顯然刻意於形式上屢求多變,由實景入畫到炫目刺眼的文字攻擊風格,均予人新鮮風味。不過更重要的,是形式背後於內容構思上的混種類型設計,簡言之在每一集三十分鐘的篇幅中,觀眾絕對可以看到影像實驗、恐怖驚慄、青春成長、萌系自省乃至情色瑣談等不同元素的匯聚,以數分鐘便轉一次色調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以我較為欣賞的「真宵蝸牛」單元為例,小學生八九寺真宵因迷路而遇上阿良良木曆,加上又有戰場原黑儀與阿良良木曆的鬥嘴場面,原先入題的正是溫情倫理及青春成長的基形(不要忘記最初第一及二集卻充滿神魔混戰的靈異色彩),再加上又有戰場原黑儀的語言挑逗及阿良良木曆對八九寺真宵於扭打時的身體接觸,顯然把「有味」元素也融入其中。但峰迴路轉的是,當戰場原黑儀道出一直看不到八九寺真宵,登時泛起《鬼眼》的中陰身意識,立即插入恐怖驚慄的元素,當然故事發展仍是以人間有情的方式處理,不過整體上已屬一次如過山車式的治癒療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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