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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家碧與麥兜。 資料圖片
——漫畫星光大道巡禮（四之三）
最近一家便利商店再度推出集印花換動漫公仔的活動，主題是「金菠蘿足總盃」，一眾春田花花幼稚園故事相關「人物」化身足球明星，以麥嘜、麥兜掛帥，加上校長、麥太、Miss CHAN CHAN坐鎮。某天與學生經過便利商店，他看到店裡陳設出來的公仔，轉頭已經迫不及待透過手機在社交網站發布消息，並四出「跪求」印花。幸好暑假已到，我不用在課堂上再看到他們因為集印花多買零食又吃不下的一臉愁容。我雖然不是麥嘜迷，但麥太的「紙包雞」*料理把我不愛看動畫的母親逗得滿懷大笑，也是功臣，於是第一時間用最少資金收集足夠印花換購了其中兩個（麥兜和Miss CHAN CHAN），放在桌上邊寫稿邊欣賞，也是樂事。
成人童話 幽默溫馨
《麥嘜故事》1990年開始於《小明周》連載，由麥家碧繪畫。在「香港漫畫星光大道」的投票活動中，麥家碧獲選10位本地漫畫家之一，而麥兜則超越了麥嘜，入選24個本地漫畫角色。《麥嘜故事》（包括春田花花系列等）寫的是成年人童話，正因是童話，雖然帶有諷刺色彩，但看後除了讓人發出會心微笑或捧腹大笑外，少了看諷刺漫畫後那種無力與焦慮。麥家碧屬漫畫中生代，而上一代的成人童話，則有王司馬的《牛仔》（王與牛分別入選漫畫家與漫畫角色）。與《麥嘜故事》相比，《牛仔》寫父子情，《狄保士》、《靚女蘇珊》寫人際與社會，雖然幽默，卻更見敦厚與溫馨，能讓人反身自省，而不只是一味責備怨懟，搖頭嘆息。1983年，博益出版集團獲王司馬臨終前授權，出版《牛仔》叢書。博益停業後，《牛仔》於2010年由天馬文化重新發行，經典得以延續，但《靚女蘇珊》與《狄保士》復刻仍然遙遙無期。
諷刺時弊 引起共鳴
諷刺漫畫由於與政治、時事緊緊相扣，題材充足，在香港漫畫壇，從來不絕如縷。1973年，無綫電視播出第一部處境喜劇《香港七三》（1974年時，導演楚原則把電視劇改編為電影《香港73》），針砭時弊；而以香港社會人生百態為主題的電影《七十二家房客》也大收旺場。這一年3月，上官小寶出版《73漫畫》，9月，黃玉郎出版《臭香港》漫畫。流行文化擴散威力之大，可見一斑。上世紀80年代，又有甘小文的《太公報》，雖名為「報」，實際是漫畫中兩頁諷刺時事時人的專欄，除了無厘頭，更加入「粗口文化」。2000年以後，次文化堂出版諷刺政府高官與施政的《老懵董》與《掃把頭》漫畫，更成為了香港書展的寵兒，賣個滿堂紅，再版又再版。諷刺漫畫與幽默漫畫最不同的地方在於如何塑造「醜」。諷刺漫畫中的醜（無論是人或事），都經故意扭曲與誇大，從而產生悖謬效果，以強而有力的「恐怖」方式，展示現實中的醜態與醜相。透過醜的形象讓讀者引起共鳴，從而拉攏讀者，團結群情。也因此，諷刺漫畫諧謔，而幽默漫畫雋永。
惹笑橋段 令人難忘
在《73漫畫》中，上官小強的「壽星仔」屬惹笑漫畫，帶有諷刺漫畫的意味，又不盡是諷刺時事時人。據說，壽星仔這個角色脫胎自《花生漫畫》中的查理．布朗（Charlie Brown）。兩者外形有點相似，但壽星仔於傻傻憨憨之餘，則又多了一點市井氣，甚至粗鄙。我小時候看《壽星仔》會被罵（其實我看甚麼漫畫都會被罵），但故事中引人發笑的橋段與表情至今不忘。1994年，《壽星仔》停刊。上官小強後來出版過《小強漫畫集》。數算日子，明年是《壽星仔》面世40周年，該是值得慶祝的日子。聽說上官小強舉辦一系列的慶祝活動，我滿心期待。壽星仔與甘小文《太公報》的「哨牙珍」，跟麥兜與牛仔一樣，以喜劇人物同為香港人所熟悉，都入選本地漫畫角色，可見諷刺漫畫與幽默漫畫，在香港自有一定的支持者。8月26日，漫畫星光大道開幕，我第一時間想去看的，正是哨牙珍。
*「紙包雞」故事出自電影《麥兜故事》，寫麥兜的媽媽麥太在網絡教煮菜，示範「紙包雞」的煮法，材料只需要一個雞包。方法是：把雞包底的那張墊紙撕下來，這張紙就是「雞包紙」，只要把雞包紙反過來（實際是把「雞包紙」三個字反過來讀），就成為「紙包雞」。 ■邱健恩 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語文及翻譯學部高級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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