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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羊璧
鳳凰與麒麟，一向被視為吉祥的動物。
但是確切地說，鳳凰是甚麼？麒麟是甚麼？卻很難認真說清楚。
說不清楚也好，留給我們許多想像。想像宇宙間真有這麼漂亮的動物。
鳳凰是甚麼樣子？麒麟是甚麼樣子？古書上時時提到這兩種珍奇的動物，說牠們的出現，象徵祥瑞。古書《爾雅》上有《釋鳥》，郭璞的注文寫鳳凰形象，很具體：「雞頭、蛇頸、燕頷、龜背、魚尾、五彩色、高六尺許」。《史記．日者列傳》說：「鳳凰不與燕雀為群。」這兩則珍貴的文字，一條說了鳳凰的形象，一則說明了鳳凰與普通的小鳥燕雀不會相處在一起，似乎牠們自己也覺得是特別尊貴的一群。不過，「高六尺許」，那是很高大的鳥類了。鳥類中這樣高大的實在少見。孔雀也高大，但牠已有名稱「孔雀」，可見是各有其類。鳳凰是另一種美麗的巨鳥。
不過這種美麗的巨鳥怎麼就在往後不見有記載了呢？照理不應該這樣。真有這麼一種美麗的巨鳥，人們又能得見，應該會留下許許多多的傳說或文字記載的。
我又另有一種想法：其實鳳凰也許並不那麼高大，而是美麗而常見的山雞。
山雞平凡、常見，說出來不如鳳凰那樣令人產生許多美麗的想像，但不知怎樣，我老是有這麼一樣想法：鳳凰不外就是山雞。
幾十年前，我在香港的郊區住過一段時間，郊區是很美麗的，那時也不像現在那樣到處被開發，還具有很可愛的原始狀態。那時我住的那條小村，就很樸素，一條小村，幾十家人家，幽靜，到處是綠色花木。我常在那裡見到美麗的山雞。
有時，見到山雞從這個山坡飛到那個山坡去，可以飛幾十步遠。那並不算遠，看來山雞本來應是能飛的，但漸漸失去了善飛的能力，只能飛那麼一段短路了。一般鳥類是身子小，翅膀大，所以飛得高，飛得遠，山雞在這方面就顯得窩囊了。但山雞還算是能飛。好好歹歹飛一段路。
那時我想，鳳凰恐怕不外就是山雞。其實，說美麗，山雞也是很美麗的，不過沒有鳳凰在傳說那麼的高貴罷了。
山雞沒有傳說中的鳳凰那麼高大，就像普通的雞，稍為大一點，尾巴長一點。尾巴有各種顏色，比普通的雞美麗多了。
那時村民說，他們常捉出雞吃。
聽到美麗的山雞常被捉去吃，心中有些惋惜，怎麼把美麗的鳳凰（我常想像鳳凰恐怕不外就是山雞一類）捉來吃了呢？太可惜了，一頭頭的鳳凰就那麼被村民吃掉了。
到底山雞是不是可算鳳凰的一種？其實我說不清楚，此刻也不知道怎樣去查清楚。我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最好不是，山雞是山雞，鳳凰是鳳凰，讓我們對鳳凰保存神秘感。
香港已經變成是這樣熱鬧的人類居住地區，鳳凰是不會在這裡出現了。但是，希望在許多天然條件仍然較好的地方，依然有鳳凰在那裡快樂地生活吧。
除了鳳凰，我心中還存有一種珍奇的動物：麒麟。改天再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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