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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igion，宗教，是一個很普遍的人類現象。我們討論God（神）和Natural Theology（自然神學）時都談過一些。討論宗教的學科一般叫theology（神學／宗教學），而哲學的宗教分支則叫philosophy of religion（宗教哲學）。但theology和philosophy of religion有何不同呢？這令人想起英國大哲羅素（Bertrand Russell，1872－1970）的一段名言。
確切知識之外屬神學
羅素在《西方哲學史》（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的〈緒論〉（Introduction）中說：「Philosophy, as I shall understand the word, is something intermediate between theology and science. Like theology, it consists of speculations on matters as to which definite knowledge has, so far, been unascertainable; but like science, it appeals to human reason rather than to authority, whether that of tradition or that of revelation. All definite knowledge 帩o I should contend娊elongs to science; dogma as to what surpasses definite knowledge belongs to theology」，即：「哲學，就我對這個詞的理解來說，乃是某種介乎神學與科學之間的東西。它和神學一樣，包含著人類對於那些迄今仍為確切的知識所不能肯定的事物的思考；但是它又像科學一樣是訴之於人類的理性而不是訴之於權威的，不管是傳統的權威還是啟示的權威。一切確切的知識——我是這樣主張的——都屬於科學；一切涉及超乎確切知識之外的教條都屬於神學。」（何兆武、李約瑟譯）
沿用這個標準，philosophy of religion既非討論確切知識，也不訴諸權威，而是利用人類理性，去質疑和思考宗教問題。我們討論God時談到神存在與不存在的論證，以及討論Natural theology時談到「目的／設計論證」，都屬於宗教哲學的範疇，但絕對不是全部。
所有宗教都信神？
首先，不是所有宗教都相信神，例如道教（Taoism）的道（Tao）和佛教（Buddhism）的空（emptiness，或梵文（Sanskrit）的），因此，更廣闊和全面的宗教哲學應討論所有不同的ultimate reality（終極實在）。此外，這麼多個宗教，究竟有多個為真？只有一個，其他全錯？這叫religious exclusivism（宗教排他論）。只有一個，但其他也不全錯？這叫religious inclusivism（宗教兼容論）。多於一個為真？這叫religious pluralism（宗教多元論）。這兩點是東西文化交流後才受到重視的宗教哲學問題，至今依然方興未艾。 ■余 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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