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浩
在探討未來創作方向的workshop中,大家都同意一套劇集成功與否,需要取決於很多不同因素,包括卡士、製作、情節、對白、拍攝手法等,但絕大部分創作人都認同,題材起了決定性的因素。
如果題材新穎,觀眾自然會引頸以待,就好像當年《Sex and the City色慾都市》,一班女人圍在一起,大談性經,如此大膽的題材,聽到都已經想看。去年的《Political Animals》,擺明影射希拉里,還有巨星薛歌妮韋花主演,同樣聽到已經想看。港劇方面,《天與地》講食人,重口味新題材,當然具吸引力。題材嶄新,自然連拍攝手法都不會因循過往的做法,於是整體出來的效果都會叫人耳目一新,自然容易引起話題,創出佳績。
不過,要有新題材談何容易,古今中外,還有甚麼題材未做過,可以發掘的新元素真的少之又少。於是,不論美國或香港都不住地尋找舊有劇本來翻拍,美劇有《House of Cards》,《Dallas》是舊版《Dallas豪門恩怨》的延續,港劇亦有《上海灘》。有創作人甚至嘗試抽出幾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元素,組合成一個新題材,成功的例子有美劇《Heroes》,混合了科幻和倫理,不過失敗的例子也有不少,例如:《吸血鬼獵人林肯》,完全九唔搭八,徹底失敗。
沒有新題材,就只好從舊有題材中找出較受觀眾歡迎的,一直以來,硬橋都是較為佔優的。硬橋易有追看性,所以多年來那些警匪、律師、追兇、恩怨情仇等劇集,都高踞收視榜首。但硬橋戲做得多,觀眾也會生厭,美劇正正因為這個原因,也面臨困局,每季都有大量緝兇、懸疑、科幻等題材,具人味的戲反而越來越少,大大地削減了觀眾的選擇。
舊有的題材不易討好觀眾,容易給人熟口熟面的感覺,需要用萬千之力,才能打造出一個新面貌,甚或最後還是事倍功半,觀眾仍覺得只是舊瓶新酒。這類戲除非有好大卡士陣容,觀眾會因為卡士而捧場,否則就只有等少數觀眾欣賞過後,有了口碑,再吸引其他觀眾收看,好像當日的《溏心風暴》,最初播映時,收視三十點都不到,後來有了口碑,收視才節節上升。
舊題材如倫理、親情、愛情等,看似陳年老套,但其實也有一定捧場客,如一味只專注研究新題材,也不是觀眾之福。這些舊題材不論對創作或製作人都是一項挑戰,因為這是最難拍的題材。親情人人都懂,愛情個個都嘗過,要令人產生共鳴或要讓觀眾刻骨銘心都不容易,所以這是最難最難拍的題材。但若然能處理得好,整個人物,以至整段關係,都會令觀眾永遠記著。當年的《Long Vacation悠長假期》,我就是一口氣看完整整的十一集,由天光看到天黑,每看完一集,都有欲罷不能的感覺,於是又追看下一集。軟性題材做得好,其追看性絕不會比硬橋戲弱,當年看罷了十一集的《悠長假期》還覺不夠,於是買下其sound track,繼續細味品嚐,這就是軟性題材之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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