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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旗袍的夢裡,有沒有對一個女子的惦念?網上圖片
——被風吹散的寒煙
文:陸 蘇
曾有過一個夢。夢見兩個穿一黑一白旗袍的女子在一條深巷擦肩而過,各自走向巷子的兩頭。她們像兩朵清蓮,也像被風吹散的寒煙,更像黑夜和白晝相約一瞬後又各自回家。那條巷子被兩個飄忽的背景無限延伸。巷道的青石板上,蒼苔鬱鬱,一如重墨。
在服飾的建築叢林中,旗袍真可算是一條寂寥的長巷。它的僻靜和清幽使它少有訪客,它的深邃和神秘又無法任它從為美奔波的眼睛裡悄然淡出。旗袍的美,美在貴氣。聽話的立式高領、久經閨訓的盤扣、不浪費一寸布和一寸好腰身的身形——最最美的是那在行走時令春光乍洩、心旌搖曳的高衩。真不知這是哪位高人腦袋一拍得來的妙想。在傳統的中式風格中加入了純西式的側開高衩,立時端莊,行時撩人,就像是一張仕女畫中的工筆美人突然有了掩唇一笑的生動和媚惑。
每個女人都可以在旗袍這棵櫻桃樹下發現自己內心的古典,每個女人都可以在它的花影裡小歇。穿旗袍的女子可以瘦削如一張徽宣,也可以豐腴得若一曲交響。不過,最能將旗袍穿得醇酒般醉人的,是那種有一點滄桑、有一點憂鬱的成熟女子。這樣的旗袍女子讓人既欣賞又尊敬,而且回味悠長。
一代代的佳人會老,旗袍不老。它是琥珀,是美的極致,是近100年時光眉心上的一顆硃砂痣。
那麼,那旗袍的夢裡,有時沒有對一個女子的惦念?它的懷裡,是不是還掖著誰在夢裡留給它的繡花絲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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