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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祖堯校長(左三)、傅飛嵐教授(左四)、饒公(左五)與Michel Zink教授(左六)出席儀式。
9月19日,饒宗頤出席由香港中文大學舉辦的法蘭西學院銘文與美文學院外籍院士授職儀式,成全球第一位獲此殊榮之華人。饒宗頤與法國淵源甚深,1954年受邀訪問巴黎,後出任法國遠東學院院長,經常接待法國學者。屢獲殊榮的他,在接到通知成為法蘭西學院外籍院士時,直言受寵若驚。顧念到饒宗頤年事已高,法蘭西學院銘文與美文學院終身院士傅飛嵐(Franciscus Verellen)與常任秘書長Michel Zink教授親自前來香港舉行授職儀式,這也是法蘭西學院首次於法國境外舉辦院士授職儀式。 ■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伍麗微
96歲的饒宗頤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步入授職典禮會場,雖然未能親自致辭,但精神矍鑠,不時與在場嘉賓揮手致意。饒公身穿墨綠色金線繡花燕尾服,在常任秘書長Michel Zink手上接過代表法蘭西學院院士精神的佩劍。
與法國結緣
饒宗頤自上世紀五十年代起,在法國即有崇高的學術地位。1954年,他出席由皇家亞洲學會主辦、於劍橋召開的第23屆東方學家國際會議,發表論文探討《老子想爾注》,引起法國漢學大師戴密微(Paul Demieville)的注意,即邀他訪問巴黎,參與法藏伯希和敦煌寫本研究計劃。饒公本人也相當仰慕法國早期的漢學大師,如沙畹、伯希和、葛蘭言、馬伯樂等人,他亦經常指導年輕一代的法國學者,甚至在香港家中接待他們。1965年,他在巴黎從事法藏敦煌寫本和繪畫的編目工作。1974年,他獲聘成為法國遠東學院巴黎總部的研究員。1978年,他重返巴黎,任法國高等研究院客座教授。此後二十多年,饒公與法國學者不斷交流,不斷有法國漢學家造訪香港,而饒公的學養與情操,亦深深為法國人尊崇,1994年法國遠東學院甚至在香港成立永久中心。
治學之心熱熾
法蘭西學院是法蘭西學會五個學術院中歷史最悠久、名氣最大的學術權威機構。當選法蘭西學院院士是極高的榮譽。傅飛嵐在致辭時,讚揚饒公是內地、香港、台灣和整個海外華人學界之翹楚。饒宗頤著作等身,發表超過五百篇論文,治學領域十分廣泛,包括敦煌學、甲骨學、目錄學、考古學等,但這些並不能滿足他對知識的好奇心。饒公更一不斷研究近東和印度遺存的古代文獻,熱愛法蘭西文化,傅飛嵐說:「饒教授當選法蘭西學院銘文與美文學院外籍院士,是對他終身成就的肯定。」無論對於理解中國文明的歷史,還是對於理解東西方人類精神的豐績,饒宗頤的貢獻都難以估量。「我冒昧地說,在眾多敬慕饒公的人眼裡,他聲名赫赫,堪為『良師益友』的典範。」
謙虛領受榮譽
饒公與法國漢學界建立了半個世紀的情誼,法蘭西學院早於1962年獲予他漢學儒蓮特賞,表揚他對漢學的貢獻。「1960至1980年間,我曾多次訪問法國,除了在巴黎高等研究院講學外,還和戴密微教授遊覽瑞士名勝,其間寫了不少詩。戴密微教授把我的月刊作品翻譯成法文,我的法國學生也曾帶我遊覽法國,這些交誼都歷歷在目。1993年,法國索邦高等研究院授予我文學博士、法國政府頒給我軍官勳章,當年高錕校長安排我去巴黎。2000年,法國領事館安排我去參加會議。」他形容自己與法國的關係非常深厚。2012年聖誕前,他突然收到法蘭西學院頒發外籍院士的通知,「我真是受寵若驚,沒想到我還能得到這最高的榮譽。」他在謝辭中續說,自己是已經近百歲的老人,再也沒有精神坐十多個小時飛機去巴黎了,因而非常感謝傅飛嵐教授與Michel Zink教授親自飛來香港。
香港中文大學校長沈祖堯指饒公獲授此殊榮是中大人的光榮,其影響力早已超越中華,遍及世界。饒公與中大關係密切,從上世紀五十年代在新亞書院教學,1973年成為講座教授及中文系系主任,及後又擔當中國文化研究所及藝術系的榮譽講座教授等,所以這次的院士儀式也是中大五十周年的活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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