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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24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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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蹤:黃埔感懷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09-24]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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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埔軍校舊址。 網上圖片

許步書

 這次旅遊,離開廣州時,我的心情不好。這並不是廣州的繁華把我的寧靜心態弄壞,也不是廣州的銅臭味太濃把我的心田污染……

 此行廣州,時間太匆忙,幾乎在計劃時刻表上都是公務和應酬,無暇瀏覽市容市貌。《家庭》雜誌社總編,派部小車讓我使用,叫我坐車觀城領略一下南國名城風貌。司機是個有文化修養的廣州人,熟悉本地的風土人情,回答了我關心的問題,讓我不虛此行。豪華的小車在這片熱土上穿街走巷。小街依然有低矮古樸的茶樓,大街聳立著衝天的高樓大廈,珠江邊的氣息清新濕潤,翠綠闊大的棕櫚樹在熱風中婆娑……

 我愛去的地方都去了,廣州給我的印象是個有秩序、快節奏、爭進取的好地方。不過,不知怎的,離開時我的心情沉重起來。我是不能逃避三十年代那個聖地——黃埔軍校。她像一位飽經歲月風霜的老人,用嚴正的目光正視著我,追隨著我,讓我心情不平靜……

 黃埔軍校,這位被稱為「民族魂」的「老人」,童年時代,我就從母親的口中知道她名字,也便知道了廣州和孫中山。黃埔軍校門口的對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給青少年時代的我增添了多少民族的正氣和做人的尊嚴。從此,這裡就成了我心中的神殿了……

 黃昏,夕陽紅。小車沿著黃埔大道奔馳,來到了黃埔軍校原址。我站在黃埔大道上深情地眺望,不遠的街上擠滿了男男女女,可卻沒有多少遊客向這裡走來,彷彿這裡是被遺忘的角落。我的孤獨感襲來了。熱情的司機陪我再三打聽才找到黃埔軍校遺址。紀念館是座二層小樓,黑漆漆的顯得光線不足,而歷史的陳跡就更加模糊。前幾個鐘頭在國際大廈、花園酒店、白雲賓館看過的富麗堂皇,使得此時的視線竟如此脆弱,看不見真實的歷史了。紀念館侷促的空間給了我以簡陋、應付的感覺。此時此景,我彷彿被雷擊般痛苦。當心中的希冀擊破時,當一塊聖地不被珍視時,我的心去向何方?我陷入情感的深淵。經過六十個春秋的磨礪,我反思命運和生活,重新尋找使命。在這個有人嘲笑真誠和責任的年代,難道我們還不敢真誠地尋找回責任?還不敢在物慾橫流的時候守住人的節操,保持精神的尊嚴?我的思神越過六十三層的國際大廈,重新來到那位「民族魂」的「老人」身邊,與它的目光對視,與現實與歷史對視——在那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局勢下,是黃埔這個人才群體,撐起了全民族的正氣和良知……於是,中國才有了希望。

 懷著複雜的心情,我告別了黃埔。憑欄遠眺,珠江滾滾。難道真是「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知天命之年,我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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