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姜文與學生交流
20年前，姜文帶着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來到杭州，浙大的學子搶先看了這部片，20年後，趁着「姜文導演生涯20年(杭州)藝術周」的最後一站，姜文重回浙大，並被聘請為浙江大學傳媒與國際文化學院的兼職教授，還戴上了浙大校徽。
用浙大人的話來說，好久沒有看到排隊聽講座的場景了，上一次還是星雲大師過來時。幾位浙大老師還記得，20年前姜文來時，大家擠在只有100個座位的階梯教室裡交流，進不來教室的人在外久久不願離去。然而，即使這次場地換成了可容納1,000多人的大禮堂，現場依然被擠得水洩不通。下午兩點半的活動，最早的同學上午10點就趕來排隊了。
姜文拒絕了主辦方安排的10個問題，而是現場隨機挑選了幾個學生來提問，他的回答風格也充滿着幽默和傲嬌。當一位男生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姜文的答案是：「我要知道，我就不來這裡了，我就是想來聊聊。」
還有位女生問：「你曾經說自己不是一個影迷導演，不會向電影致敬。可在電影《一步之遙》裡，我們分明看到了你致敬了不少經典作品。」姜文回答說：「我不是一個看電影很多的人，所以算不上影迷，我只會對自己喜歡的電影反覆看。很多人想做電影，不是崇拜前人，而是覺得，你們不行，我來吧。有點像『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那種心情，我就是抱着這種心情才做電影的。所以《一步之遙》的開頭，我確實照着《教父》裡的那個鏡頭拍的，但那不叫致敬，就是惡作劇。」
20年前 姜文抽着煙與浙大學子交流
這次和浙大學生的對話，是姜文主動要求的。
1994年，姜文帶着導演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來杭州辦個人影展時，就在杭州大學(1998年併入浙江大學)跟學生對話過。雖然姜文已經記不清楚當時聊了些什麼，但他對學生們朝氣蓬勃的熱情印象非常深刻。所以，20年後再來杭州，姜文特別指定了這場活動。
當時擔任杭州大學團委宣傳部長的江山回憶，1994年那場活動做得其實有些倉促，規模也不大，選的是一個100多人的階梯教室。「那是一次真正面對面零距離的交流，當時也沒有經紀人擋駕，學生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把講台四周圍得水洩不通。」江山還說，「我記得姜文那時候抽萬寶路，好像在教室點了一根煙，但抽之前特意徵求了一下同學的意見。」
拍電影為了刺激人思考
正如隨行而來的台灣著名電影學者焦雄屏的評價，姜文不希望觀眾變成一個被娛樂的對象，他的作品更多是刺激人的思考。
「我們來影院感動是可以的，流淚也是可以的，但是這不是全部，我們需要思考，需要明白我們在幹嘛，時代在幹嘛，民族在幹嘛。」姜文在現場也道出了他對電影的思考。
姜文早期執導《鬼子來了》時，很多人說應該讓馬大三這個角色哭，這樣就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是，在姜文看來，動之以情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是曉之以理，兩回事！
「我們的電視，總愛有這樣的東西在毒害你們。」姜文質疑，做一個節目為什麼要讓人哭啊？哭就一定動情嗎？「我不認為一個電影非得讓你感動，讓你思考也是可以的。」
「我可能比你們老，我有一種危機的感覺，我看到的情況並沒有那麼樂觀，所以我覺得撒嬌耍賴還太早。」姜文認為，電影是要有追求的，而追求在大學裡是要學習的，是通過理性來思考的。「總是用感動、眼淚，這確實是本能，不是一個新時代的學生應該看得上的東西。」■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俞晝、通訊員 周煒 杭州報道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