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問
所謂退聯的鬥爭,並不單純是學生之間的意氣之爭,實際上反映經過「佔中」一役,以學聯為代表的激進勢力急速冒起,反對派陣營力量不平衡,激進派得勢不饒人,要搶老牌政黨的政治地盤。所以,激進派瞄準民主黨的超級區議席,瞄準李卓人的支聯會,發起搶攻。退聯的內訌,充滿了權謀,充滿了詭計,選舉未開始,反對派的利益攻防戰已打得火熱。
四間大學的學生會退出學聯,學聯大勢已去。但是學聯並不甘心退出政治舞台,也向在退聯問題上袖手旁觀的反對派政黨發起還擊:第一招,宣布不再支持民主黨何俊仁的「辭職投票」;第二招,不出席今年維園的「六四」燭光晚會,另行搞音樂晚會,分庭抗禮。
掌握激進年輕人 爭當反對派盟主
所謂退聯的鬥爭,並不單純是學生之間的意氣之爭,實際上反映經過「佔中」一役,以學聯為代表的激進勢力急速冒起,反對派陣營力量不平衡,激進派得勢不饒人,要搶老牌政黨的政治地盤。這是爭反對派龍頭位置的卡位戰,誰奪取「武林聖火令」,掌握激進的青年人,誰就是反對派的盟主。要做盟主,就要取得意識形態上的領導地位,把對手比下去。現在無論公民黨、民主黨、工黨都表示要走激進路線,要推「雨傘一代」接班,爭奪年輕人選票,為今年的區議會選舉、明年的立法會選舉鋪路。
於是,公民黨、民主黨、工黨臨急抱佛腳,要搶奪「佔中」的遺產,為爭取年輕人選票而轉變路線,以為是慳水慳力的策略。誰知,「港獨派」、「勇武派」拆穿了他們的西洋鏡,認為「佔中」,公民黨、民主黨、工黨都沒有出過力,支聯會更加沒有角色。現在要扮演英雄、「摘桃子」,要爭取「雨傘一代」的票源,根本是癡心妄想。公民黨、民主黨、工黨以為控制學聯,就可以奪得年輕人的選票,取得更多議席,未免太大貪了。正因為如此,黃毓民 、范國威、陶君行等先下手為強,發動肢解學聯的行動。
激進派先下手為強肢解學聯
「佔中」後期,周永康和黄之鋒發動衝擊政府總部的冒險行動,但兩人又躲在立法會大樓,讓學生當「炮灰」。結果,出現「勇武派」包圍金鐘道司令台的鬧劇,要求學聯的負責人作出交代。「勇武派」提出三項罪名:第一,學聯的領導人不民主,沒有徵詢意見,就作出錯誤的行動,應該下台謝罪;第二,學聯領導人貪生怕死,臨陣縮沙,犧牲學生,根本不配當領袖;第三,學聯騎劫學生的民主運動。
「佔中」失敗告終,學生發覺學聯的錯誤、縮骨,是「佔中」失敗的主要原因,各大院校掀起退聯的行動。熱血公民、社民連、新民主同盟秘密搞串連,煽動退聯,卻說沒有搞過這樣的行動,但是如果他們的成員有參加這類行動,他們認同這是個人自發的行為,不屬組織的行為,但就採取不反對的立場。這是甚麼話?明明是放火,卻戴上白手套,推得一乾二淨。一班港大學生,包括港大學生會刊物《學苑》前副總編輯王俊杰,在facebook開設專頁,推動港大學生會啟動退聯公投。《學苑》還刊登了這樣的文章:「學聯的朋友,請不要灰心。兩間餘一卒,荷戟獨徬徨。如果學聯因為退聯失去戰意,再沒有戰鬥力,倒不如快速解散;即使解散,最開心的都不是中共,因為有心人將會自組更成熟的組織,團結學界力量。如果學聯沒有行動力,香港根本不需要學聯;如果學聯仍有行動力,那麼即使有院校要離開,我們也是欣然以對,因為這是民主的選擇。」
暴露爾虞我詐互相算計
激進派、「港獨」派、「勇武派」,拆散學聯之後,加緊了對各大學學生會的控制,為的就是要掌握未來選舉的樁腳,要爭取學生會的激進者加入他們的政團。現在出面挑戰民主黨新界東和新界西選區,是「青年新政」和「新民主同盟」,他們將會介入11月區議會選舉的十多個選區,又主張要進行選區協調,還美其名曰,民主元老派已經不能夠抵禦建制派的進攻,要由「雨傘一代」派出「傘兵部隊」,空降到建制派的選區,挑戰建制政治明星。《蘋果日報》的社論還呼籲,今年11月和明年的立法會選舉,民主派的老一輩立法會議員應該「華麗轉身」,讓位於「雨傘一代」。這一打一拉,頗有默契,配合得天衣無縫。
在選舉的部署上,也充分暴露出反對派爾虞我詐、互相算計。如今何俊仁提出辭去超級區議會的議席搞「公投」,是因為民主黨看到,民協的馮檢基已經老矣,這一屆區選將受到工聯會「小花」的挑戰,馮檢基分分鐘變成「雙失老人」,民主黨可以「冷手執個熱煎堆」。因此,何俊仁本來說退下火線了,但現在又重新上陣,還是瞄着立法會超級區議會的席位。不過,民主黨忘記了,民主黨佔有超級區議會的議席太多了,激進選民有一個逆反心理,一個選民投兩票,一票投給民主黨,另一票就會投給激進派,這正是2012年民主黨的立法會議席大幅減少的原因。 超級區議會議席,要吸收近30萬票,才有一個議席,「新民主同盟」的范國威只需拿取兩萬多票,就可取得立法會議席。正因為如此,激進派明年立法會的選舉策略,仍然搶最多議席的新界東和新界西,最後的3個議席,大約3萬多票就可以穩拿了,所以現在就拚命搶激進年輕人的票,退聯的鬥爭根源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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