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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古版書。網上圖片
境界有高低之分、志向有大小之分。目光短淺之人，不但不會理解志向高遠的偉大，更會自以為是，嘲笑別人的愚蠢。諷刺的是，嘲笑別人愚蠢的人，本身往往就是最愚昧的人。莊子稱這現象為「小大之辯」，原文出自《莊子內篇．逍遙遊》：
湯之問棘也是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且適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此小大之辯也。
大鵬志向遠大，能翱翔海天之際，斥鴳目光如豆，僅躍飛蓬蒿之間。莊子借斥鴳嘲笑大鵬之事，點明小智不及大智的道理。當然，莊子追求的人生境界，又豈止是大智而已。擺脫一切外界條件限制，逍遙無待的「遊無窮者」，才是莊子孜孜追求的。
語譯：
商湯詢問棘的話是如此的：「那寸草不生的北方有一深邃的大海，就是天池。那裡有一種魚，牠的身寬數千里，沒有人知道牠的長度，牠的名字稱作鯤。有一種鳥，牠的名字叫鵬，牠的脊背高聳得像泰山，雙翅展開像天邊的雲，奮飛時翅膀拍擊旋轉向上的氣流直沖高空九萬里，穿過雲氣，背負青天，然後往南方飛去，欲要到南海。斥鴳嘲笑牠：『牠將要飛到哪兒去呢？我奮力跳躍往上飛，不過幾丈高便落下，盤旋於蓬蒿叢中，這是飛的極限了。而牠將要飛到哪兒去呢？』」這就是小與大的分別。
模擬試題：
試根據文意，把以下文句譯為白話文。(6分)
1. 「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為鯤。」
2. 「彼且奚適也？」
參考答案：
1. 「那裡有一種魚，牠的身寬數千里，沒有人知道牠的長度。牠的名字稱作鯤。」
2. 「牠將要飛到哪裡去呢？」
■謝旭
作者簡介：現於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任教，教授中國文化課程。考評局資深主考員與閱卷員。哲學博士、文學碩士、專欄作家。PROLOGUE 集團教育總監、中國語文科與通識教育科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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