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聶華苓向我縷述了她挽救IWP的過程,頗具戲劇性。
其時聶華苓正在北京訪問,與此同時,時任當時的副校長(後來當了校長)的David Scorton(現任校長是Sandy Boyd),也正好在北京。
聶華苓找到當過文化部長的王蒙,讓王蒙以中國作家協會的名義為副校長舉辦一個歡迎宴會。
王蒙是於一九八零年到過IWP的。
聶華苓還讓王蒙邀請參加過IWP的其他作家一道出席,以壯聲勢。
聶華苓回憶道:「當時是二零零一年,因為王蒙當時是作協的副主席,他答應了,是他主持的,他說的話有力量。結果曾經到過愛荷華的作家都去了,像張賢亮、馮驥才,他們都是從外地去的。這個聚會很好。」
副校長在宴會上聽到中國作家對IWP的稱頌和嘉許,從而知道IWP的重要性。
當副校長返回愛荷華大學,重新找聶華苓當IWP委員會的委員。從此以後聶華苓便有發言權。
聶華苓說:「愛荷華大學在二零零一年就成立了一個競選委員會,他也把我放在委員會上,我當時已退休了,但是我身為委員就可以講話了。他們都很尊重我的意見,因為當時IWP沒有主持計劃的人(Director已經走了,IWP差點要取消了),所以要聘人,我們是全國聘請的,是公開的,不是隨便點人的,而且申請的人都是很有聲望、有成就的人,而且一定是位作家。最後一直淘汰,直到剩下最後三名,最後委員會就選了Christopher Merrill,他就是IWP新任的Director,我跟他一直相處得很好。」
過去,我一直以為聶華苓退休後,還在當IWP的顧問。
這次她告訴我,她一退休便沒有兼任何公職。
從一九八八年到二零零一年期間,聶華苓便不插手IWP的事,IWP也被邊緣化,甚至有被解散之虞。
IWP長達十二年不邀請中國作家,由二零零一年開始,一旦聶華苓入了IWP委員會後,又恢復邀請了。
聶華苓說:「直到二零零一年Christopher Merrill來了以後,我們請了蘇童,後來余華、莫言(二零零四年)都來了。」
聶華苓對IWP新的組織班子,很是滿意。
她表示:「IWP的工作人員都是作家。有Christopher Merrill(Director)、Hugh Ferrer(副主任)、Natasa Dunovicoval(教翻譯工作坊Translation Workshop),總共主持的只有三個委員。而我是IWP唯一的顧問,從內地來的作家,全都是由我提名的,如蘇童、莫言、余華、遲子建、畢飛宇等等。」
韓國詩人許世旭曾把聶華苓小山丘上翼然臨於愛荷華河的獨立屋,比喻為「四海苑」,說聶華苓的陽台上「常搬來一個地球」,歡聚了來自世界不同國籍的作家,「嘻哈哈地浪蕩、浪蕩」。
聶華苓的寓所,蔚為世界作家們的國際之家!
聶華苓以九十歲的高齡,在美國中西部的小鎮,獨力撐起一片蔚藍色的文學天空,成為作家心焉神馳的文化理想國度,讓我們祝願她松柏長青!(《說聶華苓》之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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