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中：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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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界屏山坑尾村的筆者祖堂謹庭書室。作者提供

鄧達智

少有寧馨，啊！讓人從心口感嘆舒暢的安靜。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人煙稠密生活繁忙，香港着實沒幾天安靜，一天，就這麼一天，農曆新年大年初一，路上極少汽車，外出拜年人潮大概待至年初二才予出動。嚴格說來，從除夕年三十晚（今年只有年廿九）開始，與年宵市場或任何鬧市，有一大段距離的新界屏山，筆者老家，入夜前後，人人趕回家中去與家人共享全年至重要的一餐，團年飯（年夜飯）。附近天水圍大部分居民可能已北上，回家鄉與親友共享年節好時光，半數房子燈光收斂，加上天氣寒冷，沿河散步幾近沒碰上幾個人影。

如若在家，堂妹美潔與我幾乎每天結伴散步，天氣清涼陽光普照，我們散步的時間一般安排在中午前後盡享太陽暖洋洋熱力，殺菌驅寒。工作較繁忙，將散步放到黃昏趕日落，或晚飯後。再沒空都要走一段路，多年習慣，不行路，整個人老大不舒服，想是不間斷運動得到生理反應產生安多酚（Endorphin）使然，猶如運動健將們從心底血液開始，到時到候如不將身體投入伸展，必身心不暢爽，整個人老大不舒服。簡單如走路，雖然不算什麼運動，天天持之以恒，竟然每天期待，就那個多小時走動，啥事金不換。

除夕入夜後鄉里進入安靜，延續至初二早晨，這中間鄉村公路幾乎無一輛車子飛過，我們任意在昏黃間、星光下閒晃，聊那些無關痛癢人情細事、家庭繁瑣。縱使無聊，亦也過癮，猶如廣東俗語：「死就一世，唔死大半世！」我們總算出去跑過，見過少少世面，參禪悟道的她與我同具不用多說話交流方式，陣陣清風徐來夠讓我們感恩讚賞、明白，並享受急景殘年緊接一元復始之間，上天下地充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