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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比 試

2017-08-22
■世界名畫《最後的晚餐》。 網上圖片■世界名畫《最後的晚餐》。 網上圖片

蘇鴻彪

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的那個「不確定」的微笑以及《最後的晚餐》中猶大複雜的心理表情,五百多年來迷醉了多少畫癡,至今,談論達芬奇精湛畫技的藝術家們無不津津樂道。

然而,知道達芬奇不僅僅是一個歐洲文藝復興時期傑出的油畫藝術代表,同時還是雕塑、建築、音樂、數學、化學等等專家的恐怕為數不多;正如同古希臘著名的哲學家、思想家、教育家柏拉圖及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不僅僅是哲學家、思想家同時還是造詣頗深的畫家一樣,引起人們注意的很少很少;這主要是有鑒於他們的主項成就太顯著、蓋世,以至於讓人們忽略了對他們其他藝術才能的關注。

今天要講的是柏拉圖和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的一則故事。 亞里士多德哲學思想的雛形,猶如一朵鮮嫩的花苞,自然是由其老師柏拉圖精心澆灌、栽培而成長起來的;儘管後來那株花苞綻放得在當時無人可及的境地,老師柏拉圖仍然義無反顧不減精心之力,照樣培土、澆灌,甚至於甘當綠葉以身陪襯;使得亞里士多德的哲學理論愈來愈受到社會的讚譽與青睞,年輕的亞里士多德有點飄飄然了。

有一次,帶着問題去拜訪老師,見柏拉圖老師在庭院裡聚精會神地畫畫,看了好一會才招呼老師,說:「我們倆的畫風太像了,幾乎 一樣,畫的畫愈來愈像 ,不會有人分得出誰的畫是誰畫的;不如我們倆各畫一幅畫,讓人們來欣賞評議吧﹗」老師一聽便知道亞里士多德的想法,不過,柏拉圖稍作沉思了一會還是答應了他。

師生兩人各畫一幅畫的消息不脛而走,人們奔走相告,議論也隨之而來,這是切磋?是比試?還是另有隱情?沒人知道。

約好展出的日子一到,人們各自懷揣着不同的問號,紛紛湧向雅典著名的宙斯神廟,靠窗的牆上,早已各自一邊掛好了兩幅畫框,都用酒紅色的天鵝絨遮着,等禮堂裡的人站滿了,再揭開帷幕這是他們事先說好的。揭幕的時間一到,亞里士多德看了看老師 ,柏拉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就滿懷信心似的對大家說:「今天,請大家來欣賞、評議這兩幅畫,看了以後再告訴大家,哪幅是誰畫的。」

在大家鼓掌的時候,亞里士多德又朝老師看了一眼,柏拉圖還是有禮貌地:「請,請!」於是,亞里士多德十分得意地走上去,揭開一幅畫的幕簾,此時,陽光正好射到神廟窗戶上,斑斕的陽光一下子照亮了整個禮堂內,照亮了掛在牆上的畫,這時「duang」的一聲,神廟的鐘敲響了!

廣場上一群戲嬉、覓食的鴿子拔地起舞,朝着神廟的頂端,朝着天空飛去,給人留下一片彩雲,飄浮在每個人的心頭;哇,畫得太好了!雅典城郊的田園風光,栩栩如生,維妙維肖,光芒如從畫裡射出一樣,即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田埂邊的一朵鮮花畫得格外醒目,絢爛綻放,花瓣上的晨露反映着太陽的一束高光,晶瑩欲滴;正當人們嘖嘖讚嘆之時,窗外飛進了一隻蝴蝶,圍着畫框飛了一圈,剛要停向那朵花上卻又飛走了。「哦!」人們驚呼,會意地發出笑聲......笑那愚蠢的蝴蝶把它當成了真花。

亞里士多德帶着洋洋的笑靨,再次看了看淡然而始終沒有作聲的老師,柏拉圖謙遜地回笑了一下,一手夾在腋下,一手攤開再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亞里士多德便急切地走向另一幅畫,所有人的目光也隨着登登的腳步聲,移向了還沒揭幕的畫框,每個人的心裡都懸着一個問題:畫的是什麼?畫得比這幅好?還是平分秋色?究竟哪幅是老師畫的?哪幅是學生畫的?......可是,當亞里士多德走近畫框,剛剛想伸手揭幕簾的時候,他的動作凝固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底下心急的人都催促了,嚷嚷道:「揭開呀!」......只見亞里士多德垂下剛剛舉起的雙手,凝重地轉了個身,走向大家說:「我在一瞬間忽然懂得了一個道理,知道了什麼是自滿和驕傲,什麼是輕狂和放肆......也明白了是什麼阻擋了我前進的腳步。女士們、先生們,在這裡,我得感謝我的老師。」

說到這裡,亞里士多德又看了老師一眼,老師已經走了,可是,他仍繼續說下去:「感謝我的老師用了一個特別的行動教育了我,讓我幡然醒悟,也讓我無地自容。」在場的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只見亞里士多德虔誠地單腳跪地,朝神廟最高處的神像,雙手互握低頭閉目......然後,指着那幅剛剛飽受讚譽的畫說道:「這幅是我畫的,在老師的指導下,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我的畫甚至還能迷惑住一隻蝴蝶,可是,那只是一隻蝴蝶呀!老師的畫卻迷惑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他雙眼噙着眼瓷A說話開始哽咽,指了指另一幅畫。「......竟然沒有人看出來,老師畫的其實就是一幅幕簾,沒有東西遮着,而我卻在為一隻蝴蝶......沾沾自喜,忘乎所以......」圍觀的人聽了,頓時一片驚嘆,一片唏噓......

故事是我在學生時代時,聽美術老師講的;當時,美術老師是純粹從美術的角度,引導我們去理解其美術的感染力;那麼多年過去了,故事的精神早已在我的心裡昇華出了一個人生哲理。

今天講這個故事,就是想與我有同樣感受的朋友,分享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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