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三娘教子》劇照。 作者提供連盈慧
不久前有項調查報告，讀來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和匪夷所思，就是說虐童案件有所上升之餘，其中百分之二新聞主角竟然涉及受害兒童的祖母，含飴弄孫是所有老人家晚年求之不得的樂事，天下婆婆，哪有不愛小孫子的？
可是經過一番沉思之後，不由推想到，婆婆之「虐」，會不會像過去老人家對小孩子頑皮時說「你曳曳，打你手板仔」之「虐」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犯錯經常有之，比如開大水喉玩水，胡亂觸摸電掣之類，為了安全，勸不來，大人通常都有火，打打手掌過去不成問題，今時今日，小傢伙哭聲震天，沒驚動差人，他自己打通電話，成年人可就受罪了。
「孩子打不得」這個已有二十年歷史來自西方的虐童法例，早就向中國「養不教父之過」來個終極挑戰，就算是可能三遷前打過孟子的孟母，執過藤鞭含淚毁斷機杼教子的三娘，活在今時今日，這樣管教兒子，大概小則判社會服務令，大則可能監禁三個月。
不清楚婆婆虐孫有什麼具體個案，如果其中代兒女照顧孫子的婆婆因為收不到每月應得的米飯錢，碰上小孫子頑皮觸動神經而光火，那是社會的悲劇；不過最直接的揣測，上了四五歲似懂非懂的寶貝總是比較難纏，有回在某宴會裡，就看過一對這年紀的孿生兄弟，繞着酒家長廊互相追逐瘋狂嬉戲，滿堂人客和傳菜侍應皺着眉頭啞忍都不敢制止，照顧兄弟的婆婆有氣無力勸了兩句，兩個小傢伙即時心靈有了感應，各自脫下一隻鞋子，衝到婆婆身前，兄用鞋底抹她左臉，弟則抹她右臉，婆婆把臉左轉右轉閃避也拿他們沒辦法，兩個小鬼早生二十年，屁股還不開花？
（說句題外話，很多離開父母由他人照顧的孩子，據說通常都因抑鬱而患有過度活躍亢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