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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誌:寄夢

2017-12-23

■ 星 池

一個悠閒的下午,青年悉心為窗前的盆栽澆水,這時候,陽光恰好輕輕灑下來,溫暖了植物及人心。須臾,青年回到客廳,舒適地坐在椅子上呆看電視節目,讓分秒不停流逝。一會兒後,他不由得想:「雖然難得放假,逍遙自在,但是也不該如此浪費光陰,應該找些事情去做。」不過,此刻有點慵懶的青年不願外出,於是他靈機一動,決定留在家中收拾房間,尤其那個多年沒有整理的抽屜。其間,青年每當覓得舊物,總會忍不住緬懷一下,像與少年時期的自己相遇,傾心交談,因此收拾的進度極為緩慢。

忽然,青年於抽屜內找回數個郵票及一疊寫滿字的原稿紙,不禁感觸地對少年說:「很多年前的事情,紙也殘舊了,現在郵費也加了。」細看這些熟悉但帶點陌生的字跡,青年續說:「我幾乎記不起曾寫下這個故事。」

「你竟然忘掉了?」少年搖首嘆息,失望地說:「難道你遺忘了寫作的樂趣?當年,你每天回家後會立即興致勃勃地埋首創作,廢寢忘食,撰寫不少作品。」

「我只記得,」青年摸摸郵票及原稿紙,苦笑地說:「我曾多次滿心歡喜地在信封一角貼上郵票,可惜作品寄出後全石沉大海,投稿沒回音,比賽沒勝出。這是我最後創作的小說,只把它埋葬在抽屜內,沒信心拿去參加徵文比賽。」

「最終你沒有把自己的夢想寄出去,你有沒有後悔?」少年淡然地問,青年良久也無法回答,於是少年續問:「你近來過得好嗎?」

「過得不錯!像所有成年人一樣努力工作,生活變得愈來愈好!」青年稍稍讀一讀原稿紙上的句子,然後把這疊紙放回原處,輕輕關上抽屜。他不再收拾房間,回去欣賞窗前的盆栽。他憶起了從幼苗開始用心照料此盆栽的情形,突然,其腦海內再次浮現起少年,少年正為寫作這個夢想不斷澆灌施肥。然後,青年心血來潮走到電腦前坐下,開始鍵上一段文字,然後默默對少年時的自己說:「寫作已經不是我的夢想,而成為我的興趣娛樂,我仍然熱愛創作,並且不再在原稿紙上,而顯現在電腦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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