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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誌:何須圓滿

2018-04-07

■ 星池

「遙望此刻的夜幕,僅餘殘月似弓,多麼可惜。」少年喟然而嘆。

「真的嗎?我卻看到新月如眉,給沉悶的夜空添上色彩,像為蒼白臉孔抹上淡淡的眉妝,多麼漂亮,令人不禁凝視。」少女徐徐說道。

二人談至此,稍為一頓,繼續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享受如此萬籟俱寂的晚上,欣賞四周的夜色。須臾,少女不由得撕破靜謐,輕聲地問:「這夜的你,有些奇怪,比往常沉默,有不如意的事情發生嗎?」少年未有即時回應,只是站了起來,伸一伸懶腰,在附近緩緩不斷踱步。

忽然,少年停下腳步,拋下說話:「我這樣胡亂走動,這樣對不對?我恍惚看不清後面的光景,究竟我一直以來,有沒有走錯路?」

少女淺笑道:「你不斷前行,走向左面,自然會錯失走向右面的機會,這是無法改變的定律,難道你可以一次過走遍眼前的每一條道路嗎?你既已選擇好,下了決心便無須思慮太多,莫非你覺得自己此時所做的決定錯得離譜?」

「不是。」少年想了一會兒後,續說:「不過,感到每走一段路,身後也好似留下一點點遺憾,事情總是未夠圓滿。」

「你看一看,掛在天上的月亮。」少女示意少年抬頭一望,「你說它似弓,未夠圓滿,可是,隨時間流逝,它終會變成玉盤,即使現在它圓如鏡,也會有變成銀u的一天。況且,月相盈虧圓缺本是循環不息,何須如此介懷。人生在世,不會萬事皆圓滿如意,有後悔,有憾事,在所難免,別過於強求。」

「抱歉!是我過於胡思亂想。你我難得相聚,如此良夜,被我大煞風景。」少年走近少女,續說:「轉換一下心情,周圍景色便變得美好,月光也格外亮麗。儘管有缺憾,我仍然很珍惜可以活在當下。與你一起賞月,已感到很滿足。」

「不如我們一起散步,勿錯過此處這麼清新的空氣!」少女突然開口提議。

在月亮照耀之下,二人開始並肩漫步,每走一步,也沒有剩下遺憾,僅有邁步前進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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