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鳥兒而殺人，會被諸侯恥笑，景公冷靜下來就明白晏子的進諫了。 資料圖片有權勢者，尤其是古代的國君，一聲令下，除可呼風喚雨，更操生殺大權。可是，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約束自己權勢的事。故此，他們漸漸忘記自己的責任，而只以一己之好惡行事，結果自然是慘不忍睹。當世的領袖亦然，行使權勢之時，如遇反對的意見，有沒有襟懷虛心納諫，是境界高低的關鍵。當然，勸諫者技巧之高低也很重要。有關道理，見於《晏子春秋》︰
景公好弋，使燭鄒主鳥，而亡之。公怒，召吏欲殺之。晏子曰： 「燭鄒有罪三，請數之以其罪而殺之。」公曰：「可。」於是召而數之公前，曰：「燭鄒，汝為吾君主鳥而亡之，是罪一也；使吾君以鳥之故殺人，是罪二也；使諸侯聞之以吾君重鳥輕士，是罪三也。」數燭鄒罪已畢，請殺之。公曰：「勿殺，寡人聞命矣。」
晏子之才識，在於明白直接勸諫國君不要因個人好惡而濫殺士人，不但於事無補，既不能讓國君反省，更有可能激怒他。於是以委婉之法，先迎合國君心意，列舉燭鄒之罪狀，再以罪狀暗示因鳥殺士之舉會令國君遭諸侯恥笑。最終齊景公因此事而覺悟。
為領袖者，須時刻以大局為重，不以個人好惡行事；為勸諫者，須以委婉方式言說，不以批評惡言相向。
譯文
齊景公喜歡捕鳥，差遣燭鄒管理那些雀鳥。其後鳥都飛走了，齊景公十分憤怒，便下令官吏殺掉燭鄒。
晏子說：「燭鄒有三條罪狀，請讓我列舉他的罪狀然後殺掉他。」
齊景公說：「好。」
晏子於是召見燭鄒，並且在齊景公前列舉他的罪行，說：「燭鄒！你是替我們國君養鳥的人，卻讓雀鳥都飛走，這是第一宗罪；讓我們國君為了雀鳥殺人，這是第二宗罪；讓諸侯聞見此事，而認為我們的國君重雀鳥而輕視士人，這是第三宗罪。」
晏子列舉燭鄒的罪狀完畢，便請齊景公殺掉燭鄒。
景公說：「不要處死他，我明白你點明的道理了。」
模擬試題
試根據文意，把以下文句譯為白話文。(6分)
1. 「使吾君以鳥之故殺人，是罪二也。」
2. 「使諸侯聞之以吾君重鳥輕士 ，是罪三也。」
參考答案：
1. 「讓我們國君為了雀鳥殺人，這是第二宗罪。」
2. 「讓諸侯聞見此事而認為我們的國君重雀鳥而輕視士人，這是第三宗罪。」
■謝旭（現於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任教，教授中國文化課程。考評局資深主考員與閱卷員。資深中文科與通識科老師、哲學博士、文學碩士、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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