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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若蜉蝣:從月溪法師到錢穆

2018-12-01

■ 葉 輝

且說月溪法師早年肄業於上海震旦大學,精通英語及法語,亦涉獵西洋哲學,遂遍遊及參悟江浙名山梵剎,叩問諸大德,回滇之後出家而宏揚大法,禮靜安老和尚剃度受戒;出家於佛前,燃無名指及小指,剪胸肉掌大,主四十八燈供佛,乃發三大宏願:其一為不貪美衣食,樂修苦行永無退悔;其二為苦心參究三藏一切經典;其三為以所得悉講演示道,廣利眾生。

月溪法師其後謁牛首山鐵岩法師,得悉力參見性之法,遂日夜苦參,形容憔悴,乃至瘦骨如柴,至某夜聞窗外風吹梧桐葉聲,乃豁然證悟,通身大汗曰:「哦!原來原來,不青不白,亦不參禪,亦不念佛,亦無生死事大,亦無無常」;遂信口說出一偈云:「本來無佛無眾生,世界未曾見一人,究竟了解是這個,自性還是自己生」;及至數日之後,往見鐵岩大德,告己有所悟,鐵岩大德曰:「汝證悟也,汝可再將傳燈錄印證,汝大事畢也。」

月溪法師著有《金剛經講錄》、《圓覺經講錄》、《楞伽經講錄》、《維摩經講錄》、《心經講錄》、《佛教人生觀》、《佛法問答錄》、《大乘八宗修法》、《大乘絕對論》、《月溪語錄》、《參禪修法》等多種。

事實上,西林寺依山而建,門樓牌坊上的匾額刻有「西林」兩字,左右刻有對聯一副:「西樓法苑宜修法;林集禪門要學禪」;近入口處建有荷塘,長有一棵高高的白蘭樹,最底層有三座建築物,有兩座為兩層高的建築,近大門入口處的兩層樓宇為客房,三層高西鄉園素食,而後方亦有一棟兩層高的樓宇;大門直入之後,拾級而上,可看到另一入口處「大悲願門」,及至修建之時才遭拆除。

及至2006年,本港一名莊姓商人斥資逾三千萬港元,購入西林寺業權,改建工程於2009年10月完工,改建成五幢可容納三千個骨灰位的骨灰龕堂,地政總署倒指出經營骨灰位,違反土地契約,遂勒令西林寺停止經營。

且說錢穆寄居在港之時,也曾住過的桂林街與鑽石山,俱為貧民區;幾十年後,當時的住房或許現在已不在了,桴樓所在處有如風景區,山下為西林寺,山頂建有房東的花園別墅。

就在其時,錢穆已年近七十,親往踏看後,深愛其簡靜之境,從而搬入新居,在此樓一直暫居,至離港赴台為止;據《師友雜憶》一書所記一段軼事,則為另一番風景:「夏秋間,忽颱風來,勢烈空前,山居破壞,屋頂多掀開。修理費時,臨時移樓下另一小宅,在樓上放一桌,余一人盡日握筆吟哦。較在耶魯寫初稿時,環境似更怡悅有加。」

及至民國五十五年(1966年)十一月至十二月,錢穆就在台北《中央日報》連續發表三篇《桴樓閑話》--《人之三品類》,《身生活與心生活》及《人學與心學》,其後俱收錄於《人生十論》,但在台灣東大版本以及內地三聯版本,此三文均從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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