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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奧探知】語序配搭大不同 學習外語要留神

2019-10-11

編按:語言是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橋樑,不同語言或有着差天共地的文字、符號、發音元素,但背後其實亦藏有類似的邏輯規律。作為現時全球12項供青少年參加奥林匹克科學競賽之一的語言學奧林匹克(語奧),便是以世界各地語言片段為材料,透過提供相關語言編碼方式的差異性,以及一些例子與已知信息,讓參加者即使面對未知的語言,亦能以邏輯思維和綜合解難能力,拆解其規則結構,並作靈活的歸納與推理,被形容為「數理邏輯與人文知識的完美結合」。

【語言學小知識】學習一門外語的難易程度有時會取決於這門外語與學習者的母語的相似程度。而母語與目標語言之間的差異,則往往帶來學習上的困難。初學日語的朋友或許會驚訝於以下現象:日語句子的動詞通常要被置於句尾,而這正是日語與中文在語序上存在的差異。

語序,即句子中不同句法成分的排列順序。句中成分一般包含主語(S),謂語/動詞(V)、賓語(O)等。譬如在「我喜歡你」這句話中,「我」是主語,「喜歡」是動詞,而「你」是賓語。如該例句所示,中文句子的語序是SVO。

與我們直覺截然相反,世界上最大多數的語言所呈現的並非SVO語序。百分之四十一的語言具有SOV結構(主語—賓語—動詞),例如日語、韓語;而擁有SVO語序的語言佔比為百分之三十五(主語—動詞—賓語),例如中文、英語、法語等。除此之外的其他語序結構相對少見,例如存在少數語言分別呈現VSO、VOS等語序,甚至還有如拉丁語這樣的語序相對自由的語言。

不同語言對於語序的要求嚴格程度不同。譬如拉丁語,由於主語、賓語分別帶有不同的詞型變化作為身份標記,因此相對來說這門語言的語序自由度更高,但像中文這種缺乏顯性詞型變化的語言,語序的限制就變得更加重要了。

語序差異不僅見於不同語言的宏觀視角,從某些句型的單一層面上看,某些句式在不同語言中呈現的順序也不盡相同。例如漢語的關係結構中,關係從句處在關係化名詞之前:我喜歡的書;而在英語相同結構中二者的順序則正好相反:the book that I like。

羌語是中國四川省阿壩州羌族人和藏族人的語言,屬漢藏語系的羌語支,在四川省中部約14萬人使用。羌語的常式語序是SOV,在某些句型中亦可見OSV。■全松男 香港理工大學中文及雙語學系博士生

【挑戰題】羌語翻譯大配對

以下是13句羌語及其對應之中文翻譯。請注意羌語和其翻譯沒有配對在一起,而且,有一句羌語是不能對應到任何一條翻譯的,反之亦然,有一條中文翻譯無法對應到羌語句子。請找出下文的羌語和翻譯的配對關係,未配對的請在答案欄打X。

答案:k-1;m-2; X-3;f-4;j-5;l-6;b-7;

e-8;a-9;g-10;h-11;i-12;d-13

解釋說明:

首先,觀察左側的羌語句子,我們發現句子開頭重複的單詞沒有形態變化的區別。這些重複的單詞一共有六種,而右側中文句子中,物體名詞有八種,地點名詞有六種,因此可猜測句首是地點名詞而不是物體名詞。句子結尾的詞可分為三大類,可發現當句首為ŋa時句尾母音會出現捲音化。排除數量詞/物體名詞,句尾只能是存在動詞。

在右側對應的中文翻譯中,地點名詞裡只有「凳子」和「袋子」出現了三次。根據對羌語句子開頭單詞頻率的統計,可能對應a/b/c或f/g/h。經觀察,有「袋子」出現的中文句子1/5/13中,13的句子主語是「我」,和1/5兩句結構應該不相同;而「凳子」出現的句子除了數量詞和名詞不同之外,句子的結構沒有差別。只有f/g/h這組句子符合要求,因此可知f/g/h對應句子4/10/11。

4/10/11中4和10除了代表物體的名詞外句子結構完全一致,可看出對應羌語f和g。f和g中數詞一致,因此可知所以h對應11,panteta代表「凳子」。11和13兩句的數量詞+物體名詞一樣,觀察羌語中只有d和h相似,只有d句尾母音發生了捲音化,可猜測是主語「我」導致的。因此d對應13,句首ŋa代表「我」,tɕhaqata代表「袋子」,χi nedʐiŋa代表「有兩根針」。

f和g的唯一差別在於名詞,觀察兩句中第二個詞不一樣,可能是物體名詞(me/zeka);但第三個詞的後半部分不同,我們可以認為,第三個詞的前綴代表數詞(χsi=三),後綴代表量詞,句尾詞zə代表存在動詞。當主語是ŋa「我」時,句尾動詞母音捲音化。

由此大致確定了羌語的語序為地點名詞,物體名詞,數詞—量詞,存有動詞。其餘推導過程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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