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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若蜉蝣:《火光之色》與銀行家葬禮

2020-05-30

■ 葉 輝

話說2013年龔古爾文學獎得主皮亞勒邁特(Pierre Lemaitre)將法國作家大仲馬(Alexandre Dumas)視為偶像,在《火光之色》(Couleurs de l'incendie)中,以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法國人物為模板,今年中譯本出版,續集《我們悲傷的鏡子》(Miroir de nos peines)亦在巴黎面世;作者1951年生於巴黎,以犯罪小說蜚聲文壇,憑《必須找到阿歷克斯》(Alex)榮獲國際匕首獎;《火光之色》以銀行家葬禮為開場,心思日後銀行財產分配問題,葬禮結束後繼承銀行的女兒所扮演的更類似傀儡。

看到女傭蕾昂絲跪在辦公室痛哭流涕,銀行家之女瑪德萊娜無法控制憐憫;此時的她尚不願意懲罰任何人,她拒絕古斯塔夫的求婚--還不止一次;求婚的失敗讓他將她的財務保障從生活中驅逐。

茹貝爾父親的兄弟夏爾,早就對投資業務和遺產分配心生不滿,他需要更多的資金,幫助在政界取得成就。他的朋友安德烈為進軍文壇,在報業有所成就,也不惜選擇背叛瑪德萊娜。

葬禮當天的報道為良好契機,其他到場的媒體記者都千篇一律描寫銀行家葬禮場景,如果他搶時間寫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肯定轟動眼球;因此他成為那個將保爾推下樓的人;第二天他就拿到繪聲繪色的獨家報道,在報社獲得記者的工作;不過事實要等到瑪德萊娜日後從保爾對安德烈潛意識的驚懼中才發現。

在《基督山伯爵》,大仲馬曾為愛德蒙唐泰斯設置三個敵人,並由此展開復仇故事;作者在《火光之色》借用此元素;只是瑪德萊娜的角色看起來要比基督山伯爵更無助,她沒有淵博古怪的學識也沒有取之不盡的財產,想要復仇僅憑藉自我的力量以及徹底擺脫之前天真而憐憫的性格。

銀行家為瑪德萊娜及外孫保爾留下豐厚遺產,在短時間內,遺產徹底掏空;利用瑪德萊娜對金融界形勢生疏,古斯塔夫將她的財產及保爾繼承的債券投資到羅馬尼亞石油,等羅馬尼亞石油行業崩潰之時,瑪德萊娜的個人資產所剩無幾。她的叔父夏爾也趁此機會分一杯羹。

至於報業的那位朋友一直在利用媒體報道向瑪德萊娜提供「羅馬尼亞石油行業形勢大好」的虛假信息,每天只從報紙上獲取信息的女人,很容易相信此觀點;事後她到報社問責,得到的回覆乃非虛假;她寬容對待女傭蕾昂絲,在破產並拍賣住宅後,發現蕾昂絲當上古斯塔夫情婦,蕾昂絲事件為陷阱,幾乎被身邊所有人背叛的瑪德萊娜帶茖鄐l保爾離開,她的突破口也是蕾昂絲藉荋x握她婚外偷情把柄,瑪德萊娜將蕾昂絲的情人變成工具,摧毀古斯塔夫的事業;《火光之色》背景設在上世紀三十年代,正值歐洲二戰爆發前夕;其中故事情節不少地方涉及納粹德國崛起及戰前法國狀態;古斯塔夫攫取銀行資產後,將投資目光放到發展噴氣式飛機上。在設計上他幾乎成功;叔父夏爾政治事業因瑪德萊娜在金錢上的栽贓而醜聞頻出,慘淡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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